第239章
那種錯愕和驚慌的表情竟然會出現在二爺的臉上,又是一次有生之年系列。
“憶憶,開門。
”薄司寒拍了t兩下門,低沉的嗓音透着無奈。
屋子裡,沙啞中帶着幾分清甜的聲音響起。
“我...我累了,我要睡一覺,你忙你的去吧。
”
曲憶憶人沒走,就倚在門上。
“聽話,開門。
你睡你的,我什麼都不做。
”薄司寒的懊惱又多了幾分,看來他是真把人給吓着了。
可是即使重來一次,昨晚那情況,他還是收不住。
曲憶憶的目光恨不能穿透門闆射向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什麼都不做?
剛剛在醫院裡,要不是辛遠在關鍵時刻破門而入,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來?
“什麼都不做你還進來幹嗎?
你快忙去吧,不是有業務呢嗎?
咱們誰也别打擾誰了,你工作,我睡覺。
”曲憶憶輕輕咬着下唇,決不能妥協。
她剛剛多走了幾步,現在還不舒服呢。
“憶憶...”薄司寒的嗓音又低了幾分,帶着些誘哄的意味。
有他這麼慘的人嗎?
忍了一個月了,大晚上的那麼遠飛過來,一夜沒睡,剛吃完肉就被媳婦關門外去了。
這要是被樓上的傅晏深知道了,不得笑死他?
曲憶憶抿了抿唇,心裡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喊啥都沒用,我睡覺去了,拜拜~”
薄司寒俊逸的臉上陰沉的臉色一點一點加深,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來。
辛遠站在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該往哪瞟,他一會望望頭頂,一會看看腳尖,時不時再到處亂瞟瞟。
反正不敢往門和薄司寒看。
這可是二爺啊!
是在基地裡人人敬畏,在幫派鬥争裡殺人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二爺;是在江城說一不二,在商場沉浮中讓人談之色變的二爺;是不論鞭抽刀戳,子彈打進肩膀都絕不會低頭的二爺。
現在卻柔聲細語,放下身段,隻為哄着夫人。
即使這種情況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但是每一次他還是會忍不住感慨。
薄司寒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深邃的視線從門上緩緩移開,低低地歎了口氣。
在辛遠以為二爺終于認命準備離開去工作的時候,薄司寒淩厲的目光陡然落到了他身上。
“二爺。
”辛遠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笑完他就後悔了,這個時候在二爺面前笑,他不是找死嗎?
薄司寒沉沉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辛遠有一種待宰羔羊的無助感,二爺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在他的頭頂晃啊晃,也不知道啥時候會突然落下來。
“去買兩斤洋蔥。
”
辛遠被盯得腿都發軟,薄司寒終于發話了。
洋蔥?
“幹嘛?
”辛遠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醫院、公寓、夫人,哪一樣都和洋蔥扯不上關系啊?
二爺的思維跨度他有點跟不上。
難道洋蔥有什麼保養功效嗎?
薄司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嗓音幽沉,“你今天,看到太多不該看的了。
”
于是......
一個小時後,薄司寒的另一套房子裡,多了一個在案台剁洋蔥的人。
洋蔥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辛遠被刺激的眯起眼睛,但還是阻止不了淚液的分泌。
望着滿滿一菜闆的洋蔥,他不禁懷疑,這份錢是非賺不可嗎?
......
曲憶憶上午補了個覺,下午也沒閑着,和陳姐定好了明天的時間,也租好了臨時的攝影棚。
為了抓住熱度最好的時期,廣告的海報就不回江城拍攝了,直接在都城這邊解決。
争取明天拍完,晚上出圖,後天就能宣發。
後續的廣告視頻等方案确認好了再回江城去拍。
翟葉霖那邊她也确認過了,雖然傷着下巴,但是遮一遮再加後期修圖也不影響。
白夢馨本來是想去看曲憶憶的,但是想着薄司寒都來了,她去了估計也是個電燈泡。
上午晚些時候她給曲憶憶發了信息,兩個人針對代言的事情簡單地做了溝通。
下午她想着要不去看看翟葉霖,他們是朋友,他有事為了保護她和曲憶憶受的傷,曲憶憶身體不方便也就算了,她也不去看看的話好像說不過去。
但是翟葉霖好像很忙,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周邊的環境聽起來挺吵的。
翟葉霖說反正明天廣告拍攝,結束了正好一起吃飯聚一聚,就不用白夢馨專門跑一趟了。
他今天事情有點多,估計結束都得到後半夜了。
白夢馨想着也是,決賽剛結束,他現在确實應該挺忙的,也就沒再多打擾。
她一個人在公寓裡待了一天,心情也挺亂的。
本來似乎已經理清楚的思緒,被傅晏深昨天晚上那麼一搞,她又亂了。
在陽台的躺椅上躺了一會,她鬼使神差地進了傅晏深的卧室。
卧室裡那張暗色的大床上,被褥整齊地鋪着,白夢馨的腦袋裡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喝了酒的那天晚上。
傅晏深摟着她,吻着她,之間落在她的背上......
她慌亂地收回目光,卻突然瞥見了床頭櫃上的一沓文件。
好奇心驅使她走近,将文件拿了起來。
乍一看,像是簡曆之類的,右上角是和紙張一起彩色打印的照片,人她不認識,但是左上角名字那一欄卻蓦地刺痛了她的眼。
戴揚!
她翻開下一張。
不一樣的照片,不一樣的人生經曆,卻依然是那個名字。
第三張,第四張.....
每一張左上角都是同一個名字。
什麼意思?
為什麼傅晏深這裡會有這麼多叫戴揚的資料?
每一個人都叫戴揚,卻每一個人都不是他。
他真的不是戴揚嗎?
?
不,他後背有疤痕。
那傅晏深是真的不記得他曾經是戴揚,不記得她,也不記得他們年少時的那些事?
失憶嗎?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忘記一段過去的失憶嗎?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木地闆上,也照在白夢馨手中那厚厚的一沓文件上。
光線從光滑的紙張上折射進眼睛裡,晃得人有些炫目。
白紙黑字,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卻又歪歪扭扭地,每一個都那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