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蘇家一直到一口氣趕着馬車跑出去了半個時辰,進了城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衆人一臉的劫後餘生。
之後由啞巴看着馬車,其他人則是找了一家小酒館,去吃飯了。
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衆人才算是回過神來了。
“太吓人了。
”
“誰說不是呢,那個什麼紅衣的姑娘,那還是人嗎?
”
“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姑娘怎麼能招來雷霆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臉上的驚恐都還沒有散去。
反倒是胡青山在琢磨着,最後想要射殺井紅衣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他們出現,想要射殺井紅衣,那他們現在怕是已經死了。
能趁着後來亂糟糟的時間跑出來,也是難得。
“誰t知道,反正得躲得遠遠地。
”
蘇明仁緊緊地抓着張氏的手,害怕的要死。
沈南風若有所思的看着蘇十一,皺眉問道:“蘇嬸子,為何後來驚雷沒有劈我?
”
“對,一開始是娘你拉着沈南風,驚雷沒有落下。
後來你去拉着大嫂,驚雷也沒有落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
蘇明義也一頭霧水的追問了起來。
這也太奇怪了吧。
“先點酒,再來兩道下酒菜,平靜平靜再說吧。
“蘇十一招手喊來小二開始點菜。
大家本來剛剛吃了餃子并不餓的。
但是就像蘇十一說的那樣,被吓到了,喝幾口酒水壓壓驚也是好的。
至于孩子們,則是點了兩盤點心。
雖然說,現在災情還沒有完全平複,物價有些虛高,但蘇十一已經顧不得了。
就連一向節儉的蘇明仁也覺得這個錢該花。
“來喽!
這是燒刀子,這是米酒,這是醬肉,炸花生米,涼拌菠菜。
還有一碟綠豆芙蓉糕,一碟水晶玫瑰卷。
”
“客官慢慢吃啊。
”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所以小酒館的客人并不多,蘇家人隻要小聲點說話,就不會被旁人聽了去。
三個孩子一人抓了一塊點心開始吃了起來。
很快,二丫就忘記了剛才的恐懼,美滋滋的吃着點心。
“奶奶,這點心好好吃,不過還是沒有榮府的好吃。
”
“快吃吧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
張氏寵溺的戳了戳小女兒的額頭,同時心裡也真是羨慕小孩子啊。
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快就能忘記,平靜下來。
這是大人怎麼也做不到的。
兩口酒下肚,全身立刻熱辣辣了起來。
蘇十一臉頰上染上一層紅暈,仿佛将晚霞偷來一般,絢麗極了。
胡青山無意中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十一娘……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胡青山心中嘀咕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信嗎?
”
蘇十一醉眼朦胧的笑呵呵的環視所有人,抱着酒瓶子咯咯的笑起來。
她其實還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隻不過下意識那麼做了。
畢竟井紅衣很可能是某個故事裡的女主,而她應該也能勉強算一個女主吧?
因而,她才有膽子如此做的。
“我擔心你們受傷,下意識的那麼做了,沒想到還真的管用哎。
”
蘇十一咯咯的笑着。
胡青山垂下眼睑,夾了一塊醬肉,慢慢咀嚼吃了後,聲音低沉的反駁:
“也許就是巧合。
哪裡那麼巧合,來了一個好像妖怪一般的井紅衣,你就能破開她的魔咒了?
”
衆人有些吃驚的看着胡青山。
這胡青山不是一向聽蘇十一娘的話麼?
今天這怎麼還“貶低”起蘇十一娘來了?
“我覺得也有可能是那個妖女的妖法,時靈時不靈的。
”蘇明義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胡青山後,也贊同的說道。
這種“好事”,并非好事。
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帶給他娘的,就隻能是滅頂之災!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也就隻有蘇明仁夫婦不明就裡,但兩人都老實聽話,又很少發言,因而便再也沒有人詢問蘇十一能破開對方的妖法,是怎麼一回事了。
沈南風拱手道:“蘇嬸子,您今天又救了我一命!
我銘記于心。
”
至于為什麼蘇十一娘能無視驚雷,這太匪夷所思了。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也不知道啊。
深究這個,除了給蘇嬸子帶來麻煩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而,他沈南風隻需要記住這份恩情,就足夠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客套?
不過那個井紅衣真的是太詭異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
蘇十一心有餘悸的說道。
剛剛那個井紅衣,女主技能實在是太逆天了啊。
沈南風點點頭:“這裡距離雁南城還有一天多得路程,咱們走快點,明天日落之前定然是能到的。
”
大家都很想趕緊離的遠遠地,生怕再招惹上那位祖宗。
因而喝了酒,吃光了菜之後,就立刻上路了。
馬車趕得飛快,搖搖晃晃的,喝了酒的人呼呼大睡,倒是沒有吐。
就在蘇家人拼命跑路的時候,淩家村卻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原因很簡單,莫名其妙死了兩個人,還都是菜剛剛十幾歲的男孩子,這讓爹娘如何能承受?
尤其是淩竹山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這讓竹山爹娘幾乎發狂。
“砰!
”
淩族長一腳将被壓着跪在那的竹山爹一腳踹飛了出去,蒼老的面皮上是因為憤怒而産生的紅潤。
吵吵嚷嚷的衆人也因為族長這一腳,噤若寒蟬。
“竹山爹,你不要沒完沒了了!
都說了,族中會補償你一百兩銀子,紅衣也會賠償你們三百兩銀子,你們還要怎麼樣?
!
不要太過分了。
”
“他爹!
”
竹山娘被人壓着跪在那,死死地掙紮都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男人被踹飛出去,然後趴在地上吐皿,心中的那把火,仿佛已經燒到了腦子裡!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
“我過分?
我兒子被井紅衣莫名其妙劈死了,你們居然一個說法都不給?
還井紅衣賠償我們三百兩?
那我把這錢都給你,我把你兒子弄死,你幹不幹!
”
竹山爹掙紮着爬起來,任由嘴角的鮮皿蜿蜒而下,凄厲怒吼質問了起來。
族長的态度,簡直讓他寒心!
而他更加無法接受的是,族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态度!
“竹山爹,你瘋了吧?
再說了,誰說是紅衣害死了竹山,你看見了?
還是誰看見了?
”
淩族長冷漠的反問道。
竹山爹立刻吼道:“華山看見了!
當時他跑回來告訴大家夥的。
”
“淩華山,你看見了?
”
淩族長轉頭去問淩華山。
矮小的淩華山站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
“竹山也不是紅衣害死的。
竹山爹,你不要含皿噴人。
”
“就是就是!
華山跑回來說的時候,咱們都在場,誰聽見華山說,竹山是紅衣害死的了?
”
衆多族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言辭懇切,就好像……淩華山當真沒有說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