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宋初語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她覺得自己做的真心不錯,每一個都那麼精緻。
宋初語扶着母親去西圖瀾娅餐廳,正巧看見林清遠洗漱完從浴室出來,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他腰間,突然頓住,本來還覺得不錯的手藝,瞬間覺得醜的無與倫比,配不上他一絲一毫,怎麼還戴了?
宋初語忍着眼疼勉強吃完飯。
吃完飯,立即讓莊嬷嬷開庫房,把上好的佩玉拿出來給老爺養養眼,免得誤了林清遠的眼光。
“是。
郡主,其實也沒那麼醜啦。
”
“就是醜。
”
清晨。
林清遠起的早,穿好衣服,照例打開裝配飾的抽屜,就見上下二十六層,層層擺滿了碧綠、青翠、皿紅各種顔色的壓綴,有玉石、寶石、竹牌、木質,造型各式各樣,款式應有盡有,每一種都價值不菲。
林清遠嘴角揚起一抹笑,自然的将昨晚放在最上面,如今壓在最下面的絡子拿出來,挂在腰間,他還是覺得這個好看。
阿壽也笑了,好看。
林清遠看他一眼。
阿壽立即閉嘴,他什麼都沒看見。
宋初語勉強起來,目送林清遠去衙門時,看到他腰間的絡子,瞬間強忍不适,頭暈目眩,待人走了,立即看向莊嬷嬷:“你沒有給老爺将壓綴收拾出來?
”
“郡主,或許老爺就是覺得這個最好看呢?
”
“還是再換一抽屜壓綴吧。
”一次兩次奇怪的審美就罷了,次數多了,多尴尬。
何況,他昨日剛升了正六品,形象很重要。
……
工部監理衙門,一大早就等着林清遠了。
“恭喜林員外郎升遷大喜。
”
“恭喜林大人。
”
“恭喜,恭喜。
”
“衆位兄長太客氣了。
”林清遠不敢拿大,謙遜的對所有恭賀的人停下說話。
但陳曆今天走路都是飄的,飄的雲裡霧裡,下面的小弟很多都來他這裡打探消息,沒什麼大事,就是他老大升官了,連升兩級。
僅僅不到半年,他老大說升就升了,他跟的老大果然沒錯。
而且何止老大升官,他昨天搬新家了。
陳曆在北城邊上買了一個小宅子,雖然遠了點,又靠近外城區,可也是在上京城金尊玉貴的地方買的房子,同期的所有官員,隻有他買宅子了,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可這都是老大的功勞,當然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财産,都是他們從逍遙賭坊撈的好處。
不過,還是老大淡定,老大撈的更多,愣是一聲沒吭過,誰能想到謙和有禮的老大每三天進賬達三百兩銀子,就是尚書大人,也不敢那麼貪的。
但老大眉頭都沒皺一下,那才是悶聲發大财,強中自有強中手。
“林員外郎,恭喜恭喜,尚書大人讓您去一下。
”
“多謝周大人提醒,那小弟先過去。
”
“慢走。
”
陳曆恨不得擡自己老大去:“林哥這邊請。
”
……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娶的好,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才多長時間就升了。
”
“三天裡兩天都早退,每天看不見人,卻升了他,沒貓膩誰信。
”
“噓,小聲點,忘了他嶽父是誰。
”
“我就是不服氣,要升也是升大人您。
”
“好了,林大人人不錯。
”
這句話落,沒有任何人反駁,雖然林大人遲到早退的,忙的看不見人影,但人是真客氣,還沒有架子,誰跟他說話,他都停下來回答。
無關緊要的事也不覺得被浪費了時間,脾氣軟和的像面團一樣,像個立不住事的主。
這樣一看升他雖然不服衆,但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畢竟有他嶽父大人在,誰都知道他肯定要升。
如今隻是‘正常’升上去了而已。
……
龔西成捋捋胡須,覺得賢侄升遷,實至名歸,他人踏實、肯幹、不驕不躁,主意正:“你這次升上來,是我們深思熟慮的結果,别有太大壓力,你應得的。
”
林清遠不敢,立即拱手:“是叔提攜。
”
“怎麼能是叔呢,是你自身,要相信自己,你呀,就是太剛正,但這不是壞事,慢慢就好了。
你爹前天請我喝酒,說起你,怎麼,最近沒回你嶽父那呀,你爹讓你沒事多回家走走,你家就你們兩口子和你娘,也孤單,多回家看看是不是。
”
“是侄兒疏忽,侄兒知道了。
”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亂想,看你沒事就放心了,去忙吧。
”
“多謝叔,侄兒告退。
”
林清遠從尚書大人院子裡出來,神色依舊平靜,仿佛升遷的不是他,可能被非議的也不是他。
并不是林清遠不在乎閑言碎語,隻是他的嶽父是安國公,他的娘子每天覺得他又忙又累,他怎麼可能升不上去,唉,林清遠想想都頭疼,哪天他突然成了工部尚書他都不驚訝。
至于别人說什麼,說就說了,也是事實,他若是處在他們的位置,說的花樣比他們更多。
以往他在外,看着裙帶關系内的人肆意挪動,也怒火交加,如今換成自己,林清遠還真有種奇怪的感覺,既陌生,又有點……
怎麼說呢?
感覺不壞。
現在處在權利中心看,有時候,升遷也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再說他嶽父,為國為民這麼多年,想升一下女婿,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
“你說什麼!
他還升了!
升了!
”孔廣氣的險些捏爛手裡的牌九:“一群飯桶!
”
他花了那麼多銀子搞他,有多少人收了他的好處,每回都說會幫忙求t情,結果他升了!
荒不荒謬。
他以後是不是還要每隔三天給他一次錢!
已經給出多少了!
逍遙賭場全年的利潤快給完了。
他幹脆關門算了,或者給他林清遠開賭坊,也省的他天天想名目要。
最近更是過分,新措辭都不想了,直接用剛開始的第一條,就差把‘死要錢’寫在臉上了。
孔廣氣的夠嗆,可現在再氣,也不是他意氣用事的時候:“文大人那邊怎麼說?
”
“文大人在忙‘荒地均田’的事,上面那人——也很重視,沒有精力理會我們這邊。
”
“所以我們就把賭場拱手相讓算了!
”
下面的人吓得的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