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出幾步後,小家夥還是不忘回過頭來,別扭的跟著厲廷君說了一聲:“謝謝!
”聲音極小。
厲廷君沒有接話,始終笑意淺淺。
……
輸液區,顧九溪和薛越澤重新坐了下來。
為了怕碰到薛越澤埋在左手手背上的吊針,顧九溪特意坐在他右側的空位置裡。
可片刻的功夫不到,她突然發現,厲廷君竟然坐在了薛越澤的左手邊。
薛越澤本就沒什麼精神的小臉,在看到身側多了一個人來,而且又是厲廷君時,他很快就擡起了小下巴,一臉不解的看向他。
厲廷君表現的從容不迫,伸出手指了指掉在上面的藥瓶,說道:“吊水的時候,是很容易想去洗手間的,我覺得我可以幫你。
”
雖然薛越澤對剛剛洗手間裡的一幕還有些不甘心,可厲廷君說的畢竟是事實。
他回頭朝著顧九溪看了一眼。
雖然顧九溪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可考慮到一會兒自己再想尿尿時,還會被她逼著去女洗手間,他就很快做出了選擇,轉頭對著厲廷君點了點頭。
顧九溪雖有火,但卻始終忍著。
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薛越澤和厲廷君親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就好像某種意義上,她對小越澤寄予了一定的感情,而當她看著他去接受別人的示好時,顧九溪竟然生出一種嫉妒來。
顧九溪許久不語,臉色也婉婉蒼白,薛越澤忍不住問道:“顧九溪,你不開心嗎?
”
顧九溪擡起頭來,勉強衝著薛越澤笑笑,搖了搖頭,道:“沒有,姑姑在想事情。
”
薛越澤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又靠回到顧九溪的身上,安靜的看著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玩著顏色鮮艷的陀螺。
薛越澤幾次躍躍欲試,最終看了眼顧九溪,小聲問道:“姑姑,我可以去跟她玩嗎?
”
顧九溪朝著對面的小女孩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可以。
”
薛越澤一掃臉上的懨色,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用小屁股拱了拱顧九溪,頭也不擡的說道:“我們倆換下位置。
”
顧九溪遲疑了片刻,又朝著厲廷君的方向看了一眼,沒動。
沒動的原因是如果她坐過去,就隻能挨著厲廷君了。
薛越澤明顯的有些不耐煩,擡起頭對著顧九溪又強調了一遍,說道:“顧九溪,我們換個位置好嗎?
這樣我離的比較近。
”
厲廷君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顧九溪,嘴角已經不易覺察的彎了起來。
顧九溪到底是被薛越澤給打敗,隻好從位置上起身,坐到了中間去。
厲廷君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入鼻,顧九溪有些不自在,臉色也跟著沉了沉。
很快,薛越澤就跟對面的小女孩玩到了一起,兩個小家夥嘻嘻哈哈說的熱鬧,要不是兩人手臂上都掛著吊針,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顧九溪總覺得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背有些癢。
以為是幻覺,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