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停留在微信的圖標上,而整個微信的通訊錄,一直都隻有一個好友存在,那就是顧九溪。
仿佛下一刻,顧九溪的微信就會隨時進入。
隻要顧九溪回他一句,哪怕是決絕狠心的話,他也滿足。
可惜,他就這樣等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手機裡的電量耗光,也再沒有一條微信進入。
……
天還不亮,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房間裡突然亮起的光線,讓厲廷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韓傾站在燈的開關前,手勢還停留在開關之上。
厲廷君擡起頭來,目光與韓傾對視。
韓傾一身深灰色的西裝,走到厲廷君的病床前,拉著椅子過來坐下。
目光放在了厲廷君手裡的手機上。
“我過來看看你。
”
厲廷君隨手將手機丟到一旁的枕頭上,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
“顧氏,你比我先拿到決策權,我該恭喜你。
”韓傾說道。
厲廷君擡起眼皮,看了韓傾一眼:“是麼?
”
韓傾笑的斯文,一如從前。
病房裡的溫度有些高,沒有開空調,厲廷君的手心出了膩膩的一層汗。
看得出厲廷君的身體虛弱,韓傾認真的打量他,問道:“你不舒服?
”
厲廷君沒說話,他的確不舒服,但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許久之後,厲廷君穩聲說道:“你該清楚,我手裡隻有顧氏17%的股份,現在顧九溪會聽你的,我無所謂。
許佳期想做手腳,估計沒有我,你也有辦法制止,當前眼下的是要讓顧九溪在顧氏所有人面前證實她是顧家的孩子……”
韓傾安靜的聽厲廷君說完,始終面帶笑容:“到了這個時候,你倒是還關心這些?
”
聽得出韓傾話裡的諷刺,厲廷君擡起頭看向他。
韓傾依舊笑容清淺:“你以為你和顧九溪還有機會?
”
厲廷君的臉色泛白,嘴唇因失皿過多,水分流失,也短暫的出現了幹裂的樣子。
韓傾交疊著雙腿,直視著病床上的厲廷君,淡淡道:“就憑你包庇曲靜涵當年醉酒肇事逃逸的事,她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
厲廷君的身子抖了抖,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過多的情緒來。
片刻後,厲廷君笑了,有些有氣無力,他淡然的說道:“既然你早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顧九溪呢?
”
韓傾冷笑一聲:“你擡舉我了,這件事我知道的並不比顧九溪早。
”
厲廷君依舊淡淡笑著,沒說什麼。
韓傾低下頭,湊近厲廷君那張讓他嫉妒的臉,說道:“你猜,顧九溪接下來要幹什麼呢?
”
厲廷君擡起頭,注視著韓傾的眼睛。
韓傾笑的一臉自信:“我猜,她會再一次有求於我,要怎麼把曲靜涵送上法庭……哦,對了,我忘記了,還有你……”
厲廷君淡然的垂下目光,笑著點了點頭:“你會幫她的,不是嗎?
”
“沒錯,何樂而不為呢?
”韓傾語氣輕巧的說道。
厲廷君點了點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