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就跟在二人身後,回頭朝著自己車的方向望了一眼,用手裡的遙控鑰匙鎖了車。
客廳裡,保姆將譚婉婉送回了房間,又泡了咖啡送到客廳裡來。
保姆對著溫知遇說:“太太說,如果您有事就去忙,她想睡一會兒,不用留在家裡刻意陪她。
”
溫知遇對著保姆笑了笑,淡淡答了句:“沒事,我答應了她的。
”
對此,韓默沒什麼話可說,本就是他來打擾了人家的二人世界。
韓默低頭笑看著保姆將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保姆離開了,韓默擡起頭,笑的一臉深沉。
短短的幾個月,韓默的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的輕佻碎嘴的毛病全然不見了,反而多了一些歲月淬煉出的沉穩。
而這種沉穩,看著叫人心酸。
韓默說:“我剛剛去給心黎掃了墓,順便過來,看一看你。
”
溫知遇笑:“我有什麼好看的?
”
韓默的笑容更深了些,低下頭去,笑著說道:“我聽廷君說,你最近的小日子過得愜意的很,我也看看,所謂的愜意的日子到底是怎樣的?
好歹我還孤身一人,不會連羨慕的機會都不給吧?
”
溫知遇爽朗的笑了起來:“恐怕是廷君又跟你編排我,嫌棄我兩耳不聞窗外事,找你來做說客吧。
”
韓默的臉上沒有被戳穿後的窘迫。
溫知遇從沙發裡起身,走到一盆譚婉婉親手栽種的盆栽前,提起噴水壺,往上面噴了點水。
花盆裡栽種著一顆茉莉,開的不算太好,不過也頑強的活著。
韓默看著那顆茉莉失了神。
片刻以後,溫知遇才回過身來,說:“放心,等婉婉一過了穩定期,我自然會回去公司處理那些麻煩事的,她身體不好……”
聽溫知遇這麼說,韓默放下心來。
溫知遇走回到韓默,坐在了對面,說:“韓默,韓心黎去世已成事實,你也該從那段日子中走出來了。
”
韓默聞言,點了點頭,照比從前,早沒了那份過激的衝動。
見韓默起身要走,溫知遇用手勢留住了他,繼續說道:“默子,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韓傾的女兒天生的殘疾,你也該考慮成個家了。
”
韓默擡起眼皮看向他。
溫知遇並不躲避他的目光:“我知道說起這些你不喜歡聽,可是,你也要想一想心黎,她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說到底最希望的是什麼?
”
韓默閉口不語,可手指卻在顫抖。
韓默不說話,溫知遇也不打算催他,給他時間來想這件事。
時間過了許久,韓默這才擡起頭來,說:“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放心。
”
韓默說這話時,根本沒看溫知遇的眼睛。
溫知遇送他出了門,看著韓默遠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