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輕蔑從譚婉婉的臉上快速劃過,譚婉婉將吸盡的吸煙撚滅在窗台上的煙灰缸內,諷刺道:“如今我孑然一身,還怕他做什麼?
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憑他的本事,若是真的想找我麻煩,我在什麼地方又是他找不到的呢?
”
“話是這麼個理,隻是怕你們見了尬尷……”顧九溪孕中反倒多愁善感起來。
譚婉婉大笑了幾聲,一身輕松的對著手機說道:“我閑著沒事,見他幹什麼。
”
顧九溪終於無話可說了。
譚婉婉故意扯開話題道:“越澤呢?
小家夥一直纏著我帶他出去玩,看看周末有沒有時間,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
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了稀裡嘩啦的聲音,緊接著是厲越澤喘著粗氣,吭哧吭哧的問道:“喂?
譚阿姨麼?
”
——
周五晚上十點過半。
肖屏被管家在門外的敲門聲叫醒。
肖屏的身子一直不好,為此,溫知遇也很少會在晚上打電話給她。
“怎麼了?
”肖屏一邊將睡衣帶子系好,一邊從床上起身,去尋找她的便利拐杖。
肖屏是皿友病患者,膝蓋處曾因病情的加重而照成皿管破裂,最終又因延誤了病情,所以落了殘疾。
身側沒了人攙扶,她倒也小心,拐杖一直都放在床邊。
打開了臥室的門,管家就站在門口。
肖屏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
管家恭敬的答道:“是少奶奶來了。
”
“誰?
”肖屏一臉的詫異。
管家再次答道:“是靳家大小姐來了……”
……
肖屏換好了衣服,由管家攙扶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客廳裡,靳敏正一人坐在沙發裡,眼圈腫的通紅。
見到了肖屏這個好說話的婆婆,她離開從沙發裡起身,走了上來。
將肖屏從管家手裡接過,靳敏則一臉歉意的說道:“媽,我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打擾您睡覺了。
”
肖屏縱使心裡一直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可是溫知遇從靳家一方受益良多,打心底裡也還是感激的,故而對靳敏也格外的客氣,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一般看待。
老太太看了看靳敏的臉色,搖了搖頭,和藹道:“不礙事。
”
靳敏拉著肖屏的手,入了座,鬢角處的頭發,由於來的匆忙,也多少有些散亂。
看到這樣的靳敏,肖屏柔聲問道:“這麼急著趕過來,吃過飯了嗎?
”
靳楊搖了搖頭,可她這回哪還顧得上吃什麼飯,就算擺在她面前,她也是咽不下的。
肖屏吩咐了管家去準備夜宵。
還沒等將頭轉過來,靳敏就已經拉起她的手。
肖屏的手保養的並不好,年輕的時候又沒少吃苦,指尖磨出了老繭,依舊還在。
此時的靳敏早已不在嫌棄,而是開口說道:“媽,這麼久都沒來看您,您生我氣了嗎?
”
肖屏笑的一臉溫和:“怎麼會呢?
你和知遇都忙,媽是知道的……”
見肖屏這樣說,靳敏也點了點頭。
看著如此落寞的靳敏,肖屏心中不禁疑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敏啊,這深更半夜的跑過來,是不是又和知遇吵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