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幹咽了一口,指著“沈婉”說:“娘,嶽父,嶽母,沈銘,子玉,她才是婉兒。
”
幾人一聽,先是一怔,然後臉上都打著問號,看向了宋恆。
“恆兒,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子淩他娘不是在這兒嗎?
”劉氏指著沈婉說,心裡開始擔心這回兒子是不是去打仗,又傷了腦袋?
上回傷了腦袋是失了記憶認不得人,如今是將人認錯。
“是啊!
我家婉兒不是在這兒嗎?
”沈易也指著沈婉說。
“沈婉”捂著心口,眼睛一眨,那晶瑩的淚珠便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爹,娘,我才是您們的女兒沈婉。
”
“這......”沈易和李氏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這個哭著自稱是自己女兒的姑娘,腦子亂得更漿糊似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宋子玉卻是明白了,她啞然失笑,她終於明白她娘為何會在太醫都說沒救了後,又活了過來。
活過來後,為何又會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完全不被她和子淩對她態度所傷,也完全不在意她和子淩。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她娘了,難怪她當初不願意拿好名聲去換自己的自由,若是換做她親娘,別說讓她那拿聲換,怕是讓她拿命換,代女受過她都是願意的。
沈婉幹咽了一口,擡頭滿是愧疚的看著沈家二老道:“我並不是您們的女兒,您們的女兒落水死後,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竟在她的身上重生了。
對不起,頂著你們女兒的身份活著,還欺騙了你們。
”說著,她站了起來,衝呆若木雞的沈家二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劉氏和沈家二老還有沈銘,隻覺得他們聽到了這世間最荒謬的話。
“她說的都是真的,”“沈婉”也站了起來,“我落水死後,親眼看著她在我的身體裡醒來的。
我本是下了地府的,排隊過橋的時候發生了騷動,被擠下了奈何橋。
再醒來,便在這具身體裡了,然後便去邊境找了夫君。
”怕爹娘不信,她又說:“爹,您最愛喝的茶就是普洱,因為茶葉貴,一壺茶你都要衝泡五六次。
我七歲時,你帶我去鎮上,給我買了串兒糖葫蘆,還讓我別告訴我娘。
娘,您最愛吃的便是桂花糕。
您的腿在小的時候就被凍傷過,得上了關節炎,這腿一到陰雨天就會痛。
婆母,您最愛吃的是肉餅,子淩三歲那年過年,我在碼頭扛大包掙了些錢,給您買個肉餅。
您沒舍得吃,煮成了肉餅湯給子玉和子淩吃。
”
劉氏震驚地點著頭道:“對,是有這麼回事兒。
”
那時候的日子那麼苦,可沈婉這個兒媳婦兒卻是將她這個婆母擺在第一位的。
不像現在這個完全不將她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起先她也是想這人是經歷了生死性格變了,覺得宋家對不起她,所以心裡有了怨氣。
沒想到,竟然是這人換了芯子。
等等,那她們兩個都是死過一次,又占了別人的身子復生的人,那她們兩個不都是鬼?
劉氏忽然覺得後背發寒,青了一張滿是褶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