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矮屏風,坐在吳清流父子三人身後的兩個讀書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便出聲道:“我們江州可沒有兩個雲洛川,你們認識的雲洛川,可是出自城東雲府?
”
“確實。
”吳明理點頭。
書生道:“那你們認識的雲洛川就跟寫這首詩的雲洛川是同一個人了。
”
吳清流: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那不學無術的外甥怎麼可能做得出這般好的詩句來!
吳明義眨了眨眼道:“這詩該不會是表哥找人代寫的吧?”
吳清流冷哼了一聲道:“這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
坐在他們後面的兩個書生對視一眼,皆皺了皺眉,聽對話,前面這一桌人,應該是雲公子家的親戚,怎麼卻像是半點兒都不知道雲公子的事呢?
其中一個書生道:“雲公子乃去年的江州府解元,一首詩而已,又哪裡需要找人代寫。
”
江州府解元?
吳家人五臉震驚,他們說的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雲洛川嗎?
他怎麼可能是解元?
怎麼能夠是解元?
“你們怕是在說笑吧?
”吳清流道。
“這種事哪裡是能拿來說笑的?
雲公子浪子回頭金不換,童生,秀才,舉人,三試皆乃魁首。
雲公子才名,江州人人皆知,你們若是不信,大可隨便在街上找個孩童問問。
”
還三試皆是魁首!
吳明理和吳明義兩兄弟回想起祖母不好時,他們的雲表哥,曾十分獨到地點評了子語的詩。
一番為官入仕的言論,更是說得子語毅然決然地選擇繼續科考,去年十月便早早地上皇城備考去了。
難不成他們的這位表哥,真的是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了。
吳家人也不再懷疑,吳明珠咂舌道:“沒想到雲表哥竟然這般厲害了。
”
上次見雲表哥就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想到他還是從裡到外都變了個變呢。
吳清流皺著眉沒有說話,不但沒有因為外甥真的變成了一個學富五車三中魁首的人而感到高興,這心裡還有些氣悶。
他以前怎麼教這個外甥都不開竅,就像是榆木疙瘩一般,三棍子也打不出個屁來。
字寫不好,詩不會背,《三字金》背了三個月都背不全,還總想躲懶,以各種借口和理由逃避讀書。
他曾在姐姐和姐夫面前斷言,雲洛川就是塊朽木,不是讀書的料不說,還難以成材。
可如今,被他斷言不能成材的朽木,卻三中魁首,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不是外甥是朽木,而是他這個做舅舅的不會教。
服務員先上了兩壺衝泡的茶,吳清流清了清嗓子問:“你們茶室不是掛這皇上和雲老先生所作詩的墨寶嗎?
我怎麼沒看見。
”
服務員指著正對著大門的牆道:“皇上和雲老先生的詩掛在正中間的位置。
”
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吳清流看不大清,便起身走過去看了,吳明理和吳明義也跟著起身走過去看。
父子三人瞻仰著皇上和雲太傅的大作,而白氏母女已經喝著奶茶,吃起了蛋糕。
母女二人皆是頭一回吃到如此香甜松軟幼滑的點心,不但覺得很好吃,還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