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到幹貨行時,前頭的路卻被堵住了。
趕車的衙役,見幹貨行前圍了一群人,不由皺著眉道:“這幹貨行前咋堵了這麼多人?
”
見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內的宋子淩也掀起門簾問:“怎麼停下了?
”
坐在車轅上的石頭回道:“幹貨行前圍了好多人,把路給堵住了,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兒?
”
宋子淩知道這幹貨行是自家年輕開的,朝前頭看了看,皺著眉問:“莫不是有人在幹貨行鬧事?
”
石頭和衙役一聽都笑了。
“大公子放心,縣主是我們同源百姓心中的活菩薩,大恩人,是斷然不會有人在幹貨行鬧事的。
”
石頭也跟著笑說:“是的,而且小姐也在幹貨行做掌櫃,也沒人敢去鬧。
”
小姐可是縣令大人的妹妹,誰人敢去縣令大人做事的鋪子裡鬧事?
齊衍是個喜歡看熱鬧的,看著前面圍著的人說:“既然路堵了,也過不了馬車,不如咱們下去瞧瞧圍了這麼多人是在做什麼吧。
”
宋子淩沒有意見,於是他和齊衍就帶著小子安下了馬車,小鹿沒有讓下車,乖乖的在馬車裡趴著。
石頭也跟著他們一起朝人群走去,趕車的衙役留下來看著馬車。
見這麼多人支持自己,段德挺直後背,得意地看著沈歌道:“隻要你把爹看病的藥錢給了,並且承諾每個月給一半的工錢給家裡,奉養爹娘,我今日就不教訓你了。
”
他沒有把二十兩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說要二十兩,這些人肯定會覺得他要多了,在獅子大開口。
每個月隻讓她給工錢的一半,也是想讓這些外人覺得他這個哥哥好,隻要一半。
若是讓她把工錢全部給家裡,肯定會有人覺得他太狠了,一個子兒不給人留。
段德可太懂這些人的心理。
沈歌想起縣主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話,縣主身份尊貴,又那麼聰慧睿智,她說的話肯定是不會錯的。
她爹娘為了給哥哥娶媳婦兒把她給賣了,賣的還是死契,從此她死活不由自己,命都捏在別人手中。
明明,隻要她哥哥換一個對像,就可以不用那麼高的彩禮,也不用賣了她的。
可是她哥哥就是不換,堅持要娶那他相中的姑娘。
爹娘拗不過他,隻得賣了她換彩禮。
這樣的家人,她為何還要?
為何還管?
為何還認?
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找她要銀子,她不給,死都不給。
她紅著眼,擡起頭狠狠地咬著牙,大聲道:“當初你明明隻要換一個對像,就可以不要那麼高的彩禮,也可以不賣了我。
你不想換,爹娘也沒說堅持讓你換了,而是賣了我給你換彩禮。
”
“你們這樣對我,都沒有把我當人,我憑啥要認你們?
”
“我被賣那一天起,就跟你們段家斷絕了關系,就沒爹娘了!
”
“銀子我便是扔水裡聽個響,我也不會給你們一個子兒。
”沈歌語氣決絕。
“你......”面對沈歌的指責,段德氣得瞪大了眼睛,揚起巴掌就要往她臉上扇。
沈歌看著他揚起的巴掌,身體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