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成這一陣子本就體弱,這麼一驚嚇,渾身竟是有些微微發抖,連聲音也是顫的。
卻找不到借口為江雲蘿開脫。
隨即便聽江容淵沉沉嘆了口氣。
“這是做什麼?
”
他似是有些不忍,但卻也並沒有讓江容成起來,隻是繼續道:“自打出發這些日子以來,朕時常在想,雲蘿小時候在朕與太後身邊的模樣,果然啊,如今是大了,越發的有本事了......”
江容淵語氣似是真的有些感慨。
江容成卻是頭越垂越低,絲毫不敢與江容淵對視,隻剩下心急如焚。
接著便聽江容淵繼續道:“待來日見到了雲蘿,你可知道該怎麼說?
”
“臣......定然會全力勸說。
”
江容成回到。
可江容淵似是對這答案不太滿意,微微擰起了眉,繼續道:“可若是她執意不肯悔改呢?
”
江容成身形一僵。
空氣也突然便跟著安靜了下來。
半晌——
他長嘆一口氣。
“若是雲蘿執意不肯悔改,那便隻有我這個做父王的,豁出性命去,也要讓她回頭了,雲蘿向來孝順,這次......應當是被北溟皇室蒙騙,一時糊塗,才會闖下這彌天大禍來......”
“哼。
”
江容淵輕哼一聲,這次終於滿意道:“也好,便按你說的做吧。
”
江容成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心底卻有些酸楚。
若早知如此,當初......
當初......
正想著——
江容成聽到江容淵忽然又發問道:“說來也奇怪,朕自小看著雲蘿長大,竟然到如今才發現,她這性格......既不像你,也不像是已經離世的成王妃......你說,這是為何?
難道當年,真的出了什麼岔子?
”
他似是刻意拉長了嗓音,尾音帶著些不解。
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炸在江容成耳邊!
令他大驚失色!
幸好他此刻尚在病中,本就臉色蒼白。
隨即趕忙答道:“雲蘿性格,的確是從小被慣壞了,又被擄走做了一陣子公主,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
至於那北溟公主......當年,可是有許多人看著她的屍身從山底尋出,自然不會有誤......”
江容淵目光一沉,仔細打量著江容成的神色,沒有說話。
剛才的問題,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因為江雲蘿究竟是何種身份,於他而言,已並不重要了。
隻要她站在北溟一邊,那她,便是東萊的敵人!
“啟稟聖上!
”
門外突然傳來通報的聲音,打斷了這屋內逼仄的氣氛。
江容淵鋒利目光掃向門外,隨即揮了揮手。
江容成便自覺識趣的站了起來,腿了出去。
接著——
一名兵士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聲與江容淵說了些什麼。
片刻後——
“讓他來見朕。
”
江容淵命令道。
兵士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
門外便想起了輪椅的咯吱聲。
江容淵唇角浮起一抹淡笑,看著江唯景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
“父皇。
”
他衝著江容淵拱了拱手,面色看著似乎是有些疲憊。
江容淵也恰到好處的關心道:“這一路趕來,可是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