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教會她成長,一個教會她愛。
聶衍確實是個人渣,不值得她再惦記,但人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的剎那,心髒是不聽使喚的,那些過往就跟走馬觀花一樣,在腦海裡一一閃過。
聶茵撞過去時,並沒有迎來槍口,也沒有迎來暴力,而是摔在了鋪著地毯的地闆上。
她撞的位置是對準了King的,如果他不避讓,那麼聶茵就會撞他懷裡。
此刻他站在一旁,看著聶茵表演,有些不耐煩,事兒真多。
他繼續對一旁的人叮囑,“回去的路上也不要把繩子解開了,我看她精力旺盛的很。
”
聶茵:“......”
眼睛上蒙著布,她隻能根據聲音辨別男人的方向,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罵。
反正激怒他,讓他把自己留下。
但剛罵一句,就有人塞了一團布在她的嘴裡,她被帶走了,帶到另一個房間。
現在不僅是手被綁著,眼睛被蒙著,嘴上也不能說話了。
池鳶原本就在沙發上坐著,聽到一旁沒動靜了,也就心一緊。
“聶茵呢?
”
“晚上送她走。
”
池鳶松了口氣,雖然知道King不是什麼好人,但經營賭場的人,想來應該是講誠信的。
他打開了電視,電視上還在播報有關霍寒辭的新聞,已經整整播放一天了。
所有人都在想要采訪霍寒辭,可霍寒辭此前在霍氏的時候,就從未接受過任何采訪,他是個低調的人。
媒體向來都喜歡看熱鬧,這次霍寒辭漂亮回擊,並且揭露了新身份,那麼霍家其他人全都變成了跳梁小醜,霍遇白本人已經被噴了一天。
池鳶聽著裡面誇獎霍寒辭的話,嘴角輕輕彎了起來。
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降了下去,她能感覺到身邊有一台制冷機,她聽到男人開口。
“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怎麼還不來救你?
”
King沒有關電視,他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反而繼續攻擊著池鳶的心防。
“你被關在這裡一天一夜了,他什麼消息都沒有,你猜,他會不會痛死在某個地方了?
以他的性子,真要撐不下去了,肯定會找個地方悄悄躲起來,不讓你看到那狼狽的一幕。
”
池鳶沒說話,努力說服自己去忽略他。
但沒用,她太想見到霍寒辭了,特別是清楚他一直在忍著痛苦的時候,她恨不得將自己和他的過往拆開了,一絲一毫的整理出來,好好珍藏。
她完全忽略了身邊的這個男人,甚至有精力開始回憶。
她為什麼要在最開始去勾引霍寒辭,當初報復霍明朝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點,其實最最重要的,還是那年講台上的驚鴻一瞥。
但她不願意承認,畢竟她是個心裡有隱疾的人。
不去愛,不去付出,就不會受傷。
這是她在池家得到的教訓,所以她給自己勾引霍寒辭,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為了報復霍家。
她總是說服自己,在他沒有表現出喜歡她之前,她會好好的隱藏這份心事。
但他從未讓她失望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這麼貧瘠的一個人,從霍寒辭那裡獲取到的果實,一直都是滿口生津的甜,但聽說了他的痛苦後,這種甜也會生出淺淺的酸澀,她應該對他更好,更好才對。
而不是在他痛苦的時候,還自私的想要試探他到底有多縱容她。
如果她回不去了,如果那就是最後的相處,那真是讓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