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手邊還捏著帕子,精神不太好,但還是搖頭,然後朝她笑笑。
安莎的一隻手放在背後,捏著匕首,臉上滿是單純的笑意。
“那您好好休息,最近幹爸在研究新的東西,暫時沒空過來看你,你不會怪他的吧?
”
老夫人的聲音無力,卻又透著一股優雅。
“他身上的壓力也很大。
”
安莎垂下睫毛,“我去看看廚房今天又做了什麼。
”
“莎莎,我想休息了,下午就不見人了。
”
“好,奶奶,那我跟其他人說一聲。
”
安莎離開了房間後,將門緩緩關上,又問一旁的人。
“剛剛有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
門口的保鏢搖頭,“今天隻有安小姐你一個人進過房間。
”
安莎皺眉,眼裡的疑惑更深,那池鳶到底去了哪裡?
“咳咳咳。
”
老夫人咳嗽了兩聲,拿過一旁的手帕擦拭了嘴角,蒼老的手背拍了拍了拍床邊。
“出來吧。
”
池鳶緩緩從床底下鑽了出來,擡眸便對上老夫人慈祥的視線。
一旁的窗戶還開著,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
她並沒有走大門,走的是窗戶。
門口的保鏢並不是為了監督老夫人,而是方便老夫人喊人。
但池鳶剛剛進來的時候,老夫人隻是看了她一眼。
此刻安靜下來,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夫人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你和莎莎長得是真像。
”
池鳶沒說話,真要論起來的話,其實應該是安莎和蕭家的那位夫人長得像,也就是蕭絕的母親。
池鳶也是像對方的,但因為安莎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並且不是蕭家的孩子,所以看似就給蕭家人打了一劑預防針——長得像也沒什麼,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至於為什麼背後的人沒讓安莎直接認下蕭家女兒這個身份,大概蕭家人都不是那麼好糊弄,而且蕭家人那麼多,其中跟蕭臨淵走得很近的一位,就是名氣很大的醫生。
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實在困難,幹脆就將安莎這樣的一個人擺在明面上,也算是給蕭家人提個醒。
長得像的不一定是你們遺失的女兒。
而且真要比的話,其實安莎更像蕭家人。
池鳶的長相並不是特定的像某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的結合。
安莎的長相是有預謀的靠近蕭家人,隻是池鳶不知道,到底是安莎本來就長得像,還是故意整容。
所以面對老夫人這句話,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夫人的精神不好,剛剛勉強撐著說了幾句話,就靠在床上,微微闔著眼睛,像是睡著似的。
池鳶緩緩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在她的腿上輕輕揉了起來。
老夫人的眼睛又緩緩睜開,擡起蒼老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好孩子,和小絕一樣孝順。
”
說完,她就又開始咳嗽,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隻是吊起來一口氣,沒什麼聲音。
池鳶沒說話,小心翼翼地捏著她的腿。
老夫人的頭發已經白完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強撐著一口氣。
但有句話說得很好,歲月從不敗美人,從她的眉眼,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情。
池鳶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多待,因為安莎已經發現她了。
早上她剛醒來,霍寒辭就發來了兩條短信,一條是。
【想你。
】
一條是。
【注意臉上有疤痕的人,他可能就是出賣蕭絕的人。
】
所以打開門,看到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啞巴男人,她就已經從內心升起強烈的警惕了。
而且總感覺對方在猶豫。
霍寒辭還叮囑,誰都不可以相信。
一場謀劃這麼多年的陰謀,蕭家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