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阮上車後就一心想著藥材商的事，根本沒有聽到厲薄深的問題。

　　一直到車子發動起來，才回過神來，問他，“我們去哪？
”

　　厲薄深道：“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就帶你隨便吃點。
”

　　江阮阮點點頭。

　　她也確實沒有心思考慮這個。

　　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緩緩停下。

　　厲薄深從車上下來，又過去幫江阮阮開了門，江阮阮還有些恍惚，眼底滿是憂慮，心事幾乎是寫在了臉上。

　　看到她的樣子，厲薄深眉心微擰，按捺著心裡的擔心，帶著她進了餐廳。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江阮阮實在沒有胃口，再加上心事重重，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早就想放下筷子，但還是在厲薄深的勸說下，又多吃了不少。

　　“跟龍氏的合作不順利？
”

　　吃過午飯，兩人回到車上，厲薄深才沉聲追問。

　　聞言，江阮阮愣了幾秒，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如果可以，她是想要借著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次的事。

　　但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她也不介意依賴一下面前的人。

　　可現在真的到了那一步了嗎……

　　就在她猶豫時，厲薄深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龍禦行接受不了你的定價，你們談崩了，現在龍家拒絕合作了。
”

　　他的聲音很是篤定，仿佛事先調查過他們一樣。

　　江阮阮愕然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

　　厲薄深無奈，“你們的合作無非就是那幾種結果，我做了那麼多年生意，一看你的表情，就能猜到結果如何。
”

　　說完，看到江阮阮不再掩藏的挫敗表情，淡聲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定價。
”

　　“真的很低嗎？
”江阮阮眼底對自己有些質疑，“可是，如果再高的話……”

　　厲薄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撫她，反倒是直截了當地點了頭。

　　“對於商人來說，利潤確實太低，需要很長期的投入，才能看到回報，不值得。
”

　　江阮阮眉心微蹙，“可是，我們是醫藥行業，本來就該為患者考慮，不是嗎？
”

　　說完，又自我懷疑地垂下眸子，“還是說，我真的想太多了？
是我太理想化了？
”

　　厲薄深目光沉沉地看著面前的人，仍舊沒有反駁。

　　這小女人的看法，確實是很理想化，尤其是在做生意的事上。

　　她還沒有真正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商人，而是單純地以一個醫者的身份，把自己投入到一場商戰中。

　　這樣自然是不可能鬥得過龍禦行的。

　　不過，有他在，她可以一直這樣理想化下去。

　　“可是，剛才開會的時候，我們研究所的一些老員工，也都覺得我的做法沒有問題。
”

　　江阮阮抱著幾分僥幸看他，希望得到他的認可。

　　厲薄深不置可否，“作為一名醫者，你的做法確實無可指摘，甚至很偉大。
”

　　言下之意，便是她在談生意這方面，還是有所欠缺。

　　江阮阮這兩天接連受挫，眼下又被厲薄深否定，心下掀起了巨大的自我懷疑。

　　“可是，要是換做你的話，要怎麼做？
如龍禦行所說，提高定價嗎？
”

　　她忍不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