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看著顧遠,頗有些舍不得的說道:“顧遠哥哥,你能不走嗎?
”
顧遠搖了搖頭說:“朵朵,我必須回去,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在等我回去!
”
雲朵朵有些傷感,沒有再說話。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顧遠岔開了話題,
“朵朵,你們玄坤山的秘境中也有古城嗎?
那裡危險嗎?
”
雲朵朵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開始回憶,她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明顯沒有那麼傷心了。
“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我們玄坤山的秘境中,從來都沒有過古城……”
雲朵朵歪著小腦袋,仔細想了一下又納悶的說道:“不應該呀,真火堂的秘境中怎麼會有古城呢?
據我所知,上九行門派的秘境中都不可能出現古城。
”
“隻有聯合秘境中才有可能出現古城。
”
“聯合秘境是什麼?
”
“就是幾個門派聯手打開的秘境,至於能開多久,就要看各門派投入的資源多少。
一般來講最多都是七天,像咱們這次進入的秘境,持續這麼長的時間是十分罕見的。
”
“咱們這次的秘境也應該快結束了吧?
”
“我不會算時間,秘境中和外界的時間並不同步。
但我覺得不會超過三天,應該就是這一兩天之間的事兒。
”
“可是,如果這秘境中沒有古城,那麼陳舒她們看到的又是什麼?
”
“先不要想那麼多,等到了地方看看再說吧。
”
顧遠掏出地圖來,仔細看了一下。
按照之前陳舒給他們的線索,荒廢古城應該就在這片戈壁灘的深處,那片幹涸的湖泊邊上。
顧遠和雲朵朵頂著頭上烈日,艱難跋涉。
走了很久,總算是見到了陳舒所說的,那片已經幹涸得十分徹底的湖泊。
這片原本應該是占地極廣的湖泊,如今早已成了一個幹涸的巨坑。
如果不是之前陳舒提供的線索,先入為主告訴顧遠這是一片幹涸的湖泊。
顧遠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地動造出來的大裂谷。
他們沿著幹涸的湖泊,一點點地繞著前行。
滿天的沙礫,連個參照物都沒有,兩人不知道頂著烈日,在這遍地黃沙中走了有多長時間。
忽然,一陣狂風在戈壁灘中吹起。
席卷了戈壁灘上大量黃沙的狂風,將這片天地卷得一片昏黃。
狂暴的風沙將顧遠和雲朵朵吹得連路都走不穩,眼睛更是無法睜開。
害怕雲朵朵被風沙吹進大坑中,顧遠一路上都緊緊地拉著雲朵朵的手。
兩人幾乎都是閉著眼睛,靠著顧遠在前面一點點用腳探路,勉強堅持前進。
不知道在漫天黃沙中走了多久。
直到感覺打在臉上的風沙漸漸平息,他們這才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眼,兩人就被眼前的景像給驚得一愣。
一座城牆坍塌,甚至可以看見城牆附近,破敗房屋的巍峨古城,赫然出現在顧遠和雲朵朵眼前。
望著那十幾米高的破敗城牆。
還有那城門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但是足以讓數輛大車並排通過的城門洞。
誰能想到,這漫天黃沙的戈壁灘中,昔日竟然有如此雄偉的一座城池存在。
終於找到了。
顧遠帶著雲朵朵,小心翼翼地走進這座昔日的雄城。
走過深邃的城門洞,映入眼簾就是一條筆直寬敞的大街。
隻可惜,昔日應該是繁華無比,車水馬龍的大街。
如今隻剩下一片黃沙和枯草雜亂的破敗。
大街兩側,那些昔日高大,精緻的樓宇,如今也隻剩下一片片的殘垣斷壁。
這裡的房子,似乎都是用石頭壘砌的。
所以哪怕歷經歲月,飽經風霜,依舊可以保有大緻的樣式。
隻是,當狂風吹過。
顧遠的眼睛分明可以看出,這些岩石壘砌地各種建築,都在出現沙化。
每一次狂風刮起,建築的縫隙間,都有細細地風化砂隨風流逝。
也許,再過個一兩百年,這座廢棄古城,或許連這些殘垣斷壁都要消失在這茫茫的戈壁灘中。
“顧遠哥哥,這座大城也太大了吧?
咱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怕是要找很久。
你還記得,靈藥生長在什麼地方嗎?
”
時間讓昔日的古城變成了單調的殘破和死寂。
兩人走了一路,由初見時的震撼和新鮮,到如今的百無聊賴。
雲朵朵不禁停下腳步,向身旁的顧遠問起了靈藥的線索。
顧遠想了想,將懷中陳舒給他畫的那張簡易地圖拿出來。
這張小小的紙上,除了來荒廢古城的建議路線,角落裡還有一副小小的簡圖。
簡圖以簡單的線條,大緻勾勒了荒廢古城的整體輪廓。
在幾個不規則的圓圈和代表街道的線條中,有一個黑色的小圓點。
那個圓點,代表的就是陳舒所說的靈藥地點。
顧遠照著天上的太陽,又比對了紙上的簡圖。
覺得那株靈藥應該就在荒廢古城的南城區一帶。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位於城東偏南方向。
收起簡圖,顧遠指了指旁邊那條街道。
“往這個方向走,應該快到了。
”
兩人由主路拐進一旁的小道。
說是小道,其實也足以讓兩輛馬車並行。
隻是這沿街的建築樣式,逐漸由前面街道兩旁的開放模式,變成了現在的居所模式。
顧遠估計,這小街左右的建築,在許久之前應該屬於荒廢古城的居民區。
走進小街,又往南方向拐了兩條隻有牆壁,沒有門戶的小巷。
正在前面小心探路的顧遠,忽然覺得自己的衣裳被扯動了幾下。
他停下腳步,不解的回望著在他身後,扯動他衣裳的雲朵朵。
“顧遠哥哥,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附近好像有什麼東西。
”
雲朵朵神色有些緊張,不時左右張望。
還伸出自己的小手來搓著胳膊,但樣子是有些害怕了。
“朵朵,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跑。
”
顧遠皺眉,讓雲朵朵留在原地不要動,朵朵點頭同意了。
顧遠隨即足尖輕點,如同一隻狸貓一般,輕輕地躍上了一旁的屋頂。
幹燥而狂暴的風,依舊不時吹起。
四周除了風化砂流動的聲音,並沒有其他不該有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