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崇一直都是那種道貌岸然的樣子。
其實顧遠從上學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偽君子。
這家夥當班長的時候沒少禍害班費,平時喝個可樂都想要從班費裡搞出來。
甚至更過分的是,有一次他想要逼迫孫大京多交二十塊班費,直接引發了群毆。
也就是那次,顧遠幫孫大京出頭,一個人挑了十個,才在學校裡一戰成名。
不過那都是好幾年以前的往事了,大概誰也不會在意吧。
此刻,孫大京說:“這家夥也在佳釀酒莊,不過已經是副總了,是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
原來如此。
當初那個熱愛偽裝並且喜歡趨炎附勢的班長終於依靠自己的不要臉當上了副總。
雖然隻是佳釀酒莊的副總,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比其他的同學要好不少。
“這家夥上學的時候就把同學們的情書舉報給老師,以此來獲得老師的誇獎。
”
許念蓉道:“你們還不知道更惡心的呢,他自己反倒是給夏婉寫了好幾次情書!
”
竟有此事!
上學的時候,於崇不止一次給夏婉寫情書,還表白過好幾次。
但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夏婉早就看出於崇心術不正,自然不能接受。
寫情書倒也沒什麼,誰都有追求的權利,但是這於崇舉報別人寫情書而他自己卻寫,倒是真的惡心。
許念蓉調皮地對顧遠說:“悶葫蘆你可小心點,說不定這家夥現在覺得自己功成名就,然後準備從你這裡搶走夏婉呢。
”
說著話的時候,於崇已經走了過來。
“小婉,好久不見。
”
那於崇裝得人五人六的樣子,在夏婉面前表現得非常優雅。
夏婉挽著顧遠胳膊的姿勢更用力了一些,並沒有微笑地回答:“你好,班長。
”
見到夏婉如此冷漠,於崇顯然沒有想到。
氣氛似乎是有些尷尬。
但他還是強裝著笑容說:“聽說你和顧遠……結婚了?
”
夏婉將頭倚靠在顧遠的肩上:“是的,我和我老公已經結婚一年。
”
夏婉表現出來了很甜蜜的樣子,同時還展示著自己的戒指。
這讓於崇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於崇尷尬了幾秒鐘後,便對顧遠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啊顧遠,聽說你後來當兵了?
”
顧遠沒有伸手,而是直接帶著夏婉朝著大巴車走去。
許念蓉見到這場景內心直呼:“酷啊!
”
孫大京也想笑出來,但由於他是於崇手底下的員工,所以也不好表達自己的笑意。
倒是別的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
“你們看,這顧遠還是那麼楞,連個招呼都不知道打!
”
“我就說他是個傻子吧。
”
“唉,當初挺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傻就傻了呢。
”
“聽說是腦子受了傷,所以才變傻的。
”
“夏婉嫁給這麼一個傻子,她心裡會好受嗎?
”
“那誰知道,不過據說是給五百萬呢,給我五百萬的話,讓我去嫁給傻子我也樂意。
”
同學們的竊竊私語怕是一時半會止不住了。
於崇個人反倒是很開心。
雖然剛才他被顧遠冷漠相待,但是他認定了顧遠就是個傻子。
既然是個傻子,那麼就不用去考慮別的事情了。
說不定他還可以對夏婉下手。
他相信夏婉不會跟一個傻子睡覺的。
那麼,也就是說……
越是想到這些,於崇的嘴角便越是不自覺地上揚。
明明一切都隻是他的想像而已,卻讓他自己想得特別美。
所有的同學們都已經上了大巴車。
夏婉和顧遠找了一個靠後的座位並排坐在一起,孫大京和許念蓉則是坐在他們後面一排,為了方便聊天。
夏婉一刻也不敢跟顧遠分開。
表現出來的那種親密度讓夏婉竟然有了錯覺。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和顧遠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為何一切都那麼契合呢?
就在夏婉瞎想的時候,坐在他們後頭的孫大京說:“等會我們就要去佳釀酒莊遊玩了,那裡非常不錯。
”
許念蓉在一旁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佳釀酒莊好像是劉連志的產業吧?
”
“是的,酒水大王劉老闆,那是我們的老闆。
”
“你們倒是真有辦法,我記得平時佳釀酒莊就連預訂都不能有地方,這麼多同學都能住進去?
”
“誰讓於崇是佳釀酒莊的副總呢,他今天直接把酒莊關閉了,不對外營業,專門接待咱們這幫老同學。
”
許念蓉有些懷疑。
“真的假的?
副總有這麼大的權力嗎?
”
孫大京嘆氣一聲:“唉,當然沒這麼權力了,但平時劉老闆也不怎麼去,所以偶爾這麼弄一次,他也不會知道吧。
”
從孫大京的語氣當中便可以聽出來,顯然這不是於崇第一次這麼做了。
許念蓉不免驚嘆。
“這小子從小到大都這麼喜歡挖牆腳占便宜,若是讓劉老闆知道了,還不得弄死他?
”
“他欺上瞞下已經習慣了,這還算好的,如果咱們吃飯的時候他給咱們上名酒的話……那才叫過分呢。
”
聽著他們聊天,顧遠覺得非常熟悉。
如果顧遠沒有記錯的話,佳釀酒莊好像是自己的產業吧?
對的,沒錯!
之前顧遠答應幫劉連志做點事情,所以劉連志決定把佳釀酒莊以及一壇石凍春酒送給他。
代價是殺死大頭龍!
酒莊在法律上已經屬於顧遠,隻等大頭龍被殺之後那壇名酒才會送出來。
也就是說,不管於崇還是孫大京,現在都是在給顧遠打工而已。
由於事發倉促,所以消息還沒有傳開,所以他們還不知道顧遠已經是老闆了吧。
顧遠對於那個酒莊其實也沒什麼在意的,他在意的是石凍春那壇酒。
隻是他沒有想到同學聚會竟然是去自己的地方。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就在顧遠坐車的時候,於崇在座位過道中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於崇仍舊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別看他衣冠楚楚,卻是個衣冠禽獸。
他走到夏婉身邊俯下身,非常惡心地說道:“小婉,我記得你好像暈車吧?
我在前面幫你留了位置,過去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