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楊飛的嘴角翹起,臉上露出了譏诮的微笑。
然而,他的目光卻更加冷冽刺人。
楊飛猜得的确沒錯。
林雪宜被出租車強行載走的時候,小警花風采兒碰巧看見了這一幕。
風采兒是過來感謝楊飛的。
幾天前在火車上,楊飛協助風采兒抓住了總警部通緝的危險流竄犯罪販子皿屠。
一時之間,神勇小警花的名聲,不胫而走。
因為皿屠的身份,涉及到好幾樁未偵破的案子。
所以這一件天大的案子,并沒有在新聞媒體上播報。
但是警察内部體系,都已經被風采兒立下的赫赫功勞震驚。
省警廳反應最快,首先便通電嘉獎燕南市警局。
整個燕南市警局,榮立集體三等功,風采兒所在的大學城派出所,榮立集體二等功。
風采兒個人,記個人二等功。
而且,省警廳代表風采兒向總警部請功,總警部拟為風采兒頒發金鷹榮譽勳章。
這是終身成就獎,也是基層民警獲得的最高榮譽。
就算燕南市警局局長見到風采兒,也非向她敬禮不可。
今天早上,所長張世德偷偷告訴風采兒一個消息。
市警局已經準備對風采兒進行獎勵。
除了一些明面的文件嘉獎之外,組織上已經通過了提議,準備提拔風采兒當任大學城派出所的指導員,一級警員。
事實上,風采兒剛剛參加工作一年,結束了試用期。
按照正常程序,她得幹足三年,才能由二級警員,晉升為一級警員。
而當任領導職務,更是想都不敢想。
這下可好,她試用期剛結束一個月不到,就立即升職加薪了。
雖然這不算什麼,但是也足可以看出上級部門,對風采兒的重視和培養。
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風采兒有些茫然,心中又有些發虛。
說到底,皿屠是楊飛抓住的。
自己立下的這些功勞,隻是楊飛順手推舟送的而已。
她猶豫了好久,才沒有向上級報告楊飛的事情。
以風采兒對混蛋楊飛的理解,這個家夥絕對不會承認,他抓住了皿屠的事實。
而且這個混蛋威脅過小警花。
如果小警花亂說的話,他就把小警花當衆強吻他的事實,給抖出來。
風采兒發誓,這種事情,楊飛一定幹得出來。
而且,這犢子還會幹得興高采烈得意洋洋高朝疊起!
真要被他亂說一通,自己以後怎麼做人呢?
閑話少說,回到蘭亭酒店門前。
因為楊飛的緣故,風采兒對蘭亭酒店一直很是關注。
她實在想不通,以楊飛可怕的能力和神秘的背景,他怎麼會甘心在蘭亭酒店當雜工呢?
所以,風采兒一見林雪宜匆匆走出蘭亭酒店,到路邊攔出租車的時候,就留了神。
就在這個時候,林雪宜的身子猛地往後一縮,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吓。
然後,她的身子又猛地向出租車内一栽。
整個人以一種極為不自然的姿勢,跌進了出租車。
“有情況!
”
風采兒立即意識到不對,趕緊向出租車沖了過去。
可是還沒有等她沖到跟前,出租車就猛地飚了出去。
風采兒沖到了自己停在路邊的寶來車前,打開車門。
她以最快的速度,鑽進駕駛位,打火,掉頭,拐彎,死死咬住了前面的出租車。
因為楊飛是以林雪宜的衣服外貌為标志,篩查監控視頻的。
所以,楊飛一開始,并沒有發現風采兒的存在。
風采兒一路緊緊跟着出租車,看着出租車向南而去,心中砰砰直跳。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親眼目睹了一樁綁架案的發生。
風采兒生怕綁匪傷害人質,并沒有咬得太死。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出租車的後面。
隻見出租車一路向南,繞了老大一個圈子,又重新開回了西華區。
出租車離開主街,岔進了一條背街。
街道越來越窄,出租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最後,出租車在一家汽車修理廠的後門停了下來。
為了避免驚動目标,風采兒把寶來車,停在了巷子外面。
她探出頭,眼睜睜地看着司機和兩個漢子,把林雪宜擡下了車子。
從風采兒這個角度看去,隻見林雪宜眼睛緊緊閉着,身子軟綿綿的。
她明顯被綁匪打暈了。
“是什麼人要為難老闆娘呢?
”
風采兒有些不解。
就在此時,她瞟見了一個人影。
那人灰撲撲的中山裝,寸頭,不高不矮,銳利的目光,猶如鷹隼,極有氣度。
瘋彪!
風采兒已經有了一年的工作經曆,對西華區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她不但認識大混子武威,而且對武威手下的頭号戰将瘋彪,也有所了解。
根據相關資料顯示,在去年一年之内,至少有兩次故意傷害事件,三起重傷害罪,和這個瘋彪有關系。
警方隻是苦于找不到證據而已。
瘋彪站在出租車前,仿佛在打電話。
他打完電話也不停留,示意兩個男子,将林雪宜擡進了破爛不堪的修車場後院。
風采兒死死咬住嘴唇。
她有個毛病,隻要一緊張,就無意識地咬嘴唇。
而現在,風采兒的碎米牙,快把她的嘴唇咬出皿來。
“要不要立即報警請求支援呢?
”
風采兒猶豫着,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算要報警,也要先潛進去,保護林雪宜的人身安全再說。
否則的話,對方一旦狗急跳牆,難免傷害林雪宜。
風采兒心中想着,靠近修車廠後門,結果發現後門居然沒有上鎖。
她往裡面瞄了一眼,然後身影一閃,就鑽了進去。
裡面說是修車廠,其實就是兩排彩鋼瓦搭建的長方形廠房。
廠房裡面有着各種各樣的機械。
廠房中間的空地上,各種廢舊汽車和汽車零件,推擠如山。
風采兒借助各種廢舊汽車的掩護,偷偷向左邊廠房靠近。
左邊廠房有一排低矮的紅磚房,看樣子,似乎是雜物間,又似乎是工人宿舍。
其中中間一間紅磚房,一道鐵門死死關着,還從外面扣住了門扣,用一根鋼鈎别着。
“難道林雪宜,就關在這裡面?
”
風采兒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她發現隻有這裡,适合臨時囚禁人,心中暗暗有了決斷。
風采兒雖然膽子大,但是真到了這麼險惡的環境下,心中還是暗暗發毛。
“彪哥,咱們什麼時候才把這個女人脫手啊?
擦的,好無聊。
”
一個穿着黑西裝,卻露着兇口的漢子懶洋洋地說。
他一邊說話一邊打呵欠。
瘋彪不說話,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他的腰杆挺得筆直,兩手扶在膝蓋上,猶如鐵鑄的樹樁頭。
“嘿嘿,蟲八,你别瞎咧咧了。
”
“威哥讓咱們晚上再送過去,咱們就晚上送過去”
“你特麼惹惱了威哥,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
另外一個漢子讨好地說,同時拍着瘋彪的馬屁。
名叫蟲八的西裝男看了面無表情的瘋彪一眼,打了一個哈欠,索然無趣。
他看了左邊的紅磚房一眼,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邪的光芒,嘿嘿笑了起來。
“哥幾個,老闆娘身材這麼火辣,咱們也不能白白幹活啊?
”
“要不,咱們去她的身上,找找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