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時分,李青雲就喊起了衆人上路,昨夜隻睡了四五個時辰,衆家丁都有些不情願。
中午時分,衆人抵達了洛川,洛川乃是西北邊陲重要的交通樞紐,也是為數不多的繁華之地,而且洛川最出名的就是青樓,不僅數量多,還是質量還好。
幾人從洛川大街穿過的時候,隻覺香風撲面,連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水粉的香味。
青樓姑娘們各個衣着暴露,有的酥兇半露,有的大腿半露,都在拼命賣弄風騷,勾引着街上的男人。
魯大看得面紅耳赤,這貨張着大嘴,口水連連,竟忘記了催馬前行。
一個乳峰高聳的姑娘,見魯大駐足觀望,急忙芊芊玉指勾道:“大爺,進來玩玩嘛……”一邊還故意挺了挺兇脯。
“咕咚”!
魯大幹咽了口口水,隻覺渾身都有些燥熱。
旁邊的家丁急忙低聲提醒道:“魯哥、魯哥……”
魯大聽到同伴催促,看到李青雲正不喜地瞪着他,長臉一紅,這才急忙勒馬前行。
為了節省銀子,衆人打算在城北的城隍廟中歇息。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從早上到現在衆人都還沒有吃飯,李青雲準備上街買些飯菜回來吃。
魯大卻突然主動請纓要前去買飯,李青雲點點頭,拿出了荷包,還特意打開讓他看了看裡面的十兩銀子。
魯大心滿意足地将荷包系好,就出了城隍廟。
李青雲望着這貨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魯大走後,李青雲直接從馬車山拿了個墊子,在城隍廟中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就躺下睡了起來。
到了傍晚時分,魯大還沒有回來,一幫家丁早就餓地前兇貼後背了。
羅大田隻好上前叫醒李青雲道:“大少爺,魯大去買飯,這都去了一下午了,也該回來了啊。
”
李青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再等等吧。
”
羅大田還想再說兩句,卻見李青雲又翻身過去閉上了眼睛。
幾名家丁面面相觑,隻得又重新坐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衆家丁大喜,認為是魯大回來了,紛紛站起身來迎接。
卻是一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來人進門就問道:“你們可是榆林李家的人?
”
羅大田上前問道:“這位壯士找李家的人幹什麼?
”
壯漢道:“廢話少說,誰是李青雲?
”
李青雲站起來道:“我是。
”
大漢冷冷道:“你的手下在我們清風樓**,卻沒錢支付嫖資,現在被我們扣在場子中,拿錢才能贖人!
”
“什麼?
他去**了!
”衆家丁氣得大叫,他們在這裡眼巴巴等了半天,沒想到人家卻去逍遙快活了!
李青雲卻并沒有太過驚訝,他朝壯漢說道:“他欠了多少錢?
”
壯漢道:“他隻帶了一兩銀子,還欠五兩!
我說你的手下還真是大膽,隻帶了一兩銀子就敢進清風樓?
”
羅大田聞言剛要拿錢,李青雲瞪了他一眼,羅大田會意,悻悻地又把手縮了回來。
李青雲故作為難道:“唉,我們也是沒錢啊,否則怎麼還會住在這城隍廟中呢?
這樣,我還是随你去一趟看看吧。
”
壯漢掃視了幾人一眼,發現除了李青雲,其餘幾人都是灰頭土臉,再見幾人确實是在城隍廟中歇息,眉頭一皺,隻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李青雲到達清風樓的時候,發現魯大正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幾個彪形大漢手持短棍站在一旁,看來這貨沒少挨揍啊。
魯大見到李青雲前來,慌忙大叫道:“大少爺救我啊!
”
李青雲心道這個時候知道叫大少爺了,之前可沒聽你叫得這麼親切過。
他痛心疾首道:“讓你來買飯,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
魯大臉色一紅,結巴道:“我……你先别問了,先把我贖出去啊!
”
旁邊一把太師椅上坐着一個富态的地主模樣的秃頂男人,看樣子似乎是清風樓的老闆。
秃頂男人道:“你的手下好大的膽子啊,到了我清風樓白吃白嫖,沒錢付嫖資不說,還敢動手打傷我的人,真是豈有此理!
”
李青雲看向魯大訝然道:“不是給了你十兩銀子嗎?
怎的,不夠?
”
秃頂男人臉色一變,狠狠看向魯大,眼中有着狠厲閃過,你小子居然有錢都不付?
魯大哭喪道:“我……那荷包中隻有一兩銀子啊。
”
李青雲闆着臉道:“魯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給你的荷包中有十兩銀子,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你怎麼能說隻有一兩呢?
”
魯大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他也覺得有些蹊跷,李青雲給他的時候明明裡面有十兩銀子,可等他嫖完準備付錢的時候,卻發現裡面隻有一兩銀子,而其他的竟然全是石頭!
魯大**之前,可是問明白了,隻需要六兩銀子。
他荷包中有十兩銀子,這才敢上樓的,要是早知道銀子不夠,他怎敢在陌生的地方吃白食?
隻付了一兩銀子,清風樓自然不可能讓他離開,魯大懷疑是不是清風樓的人趁他脫衣服跟姑娘厮混的時候,悄悄讓人把他的錢偷了去。
于是魯大仗着會些功夫,有幾分蠻力,就打了清風樓的人,想要硬闖出去,卻不想人家既然敢開青樓,豈會沒有人震場子,結果十幾個彪形大漢将他圍住,狠揍了一頓。
李青雲無奈地攤攤手道:“唉,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銀子都給了你,我這裡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
魯大一聽大急,慌忙道:“大少爺,你想想辦法啊,你不付錢,他們不肯放我走啊!
”
李青雲并不理他,而是朝秃頭男一拱手道:“這位大哥,我這個下人确實不像話,但我此刻是真沒銀子贖人了,不如這樣你看可好,我将他賣給你清風樓,你就讓他在此打工賺錢還債,什麼時候還清了,什麼時候你再放他走。
”
魯大吓得臉色煞白,急忙大叫道:“少爺,萬萬不可!
這幫人下手可黑着呢,我在這裡會被他們打死的!
”
秃頭男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彪形大漢上去就是一記悶棍,打得魯大哭爹喊娘。
秃頭男眼珠轉了轉,他仔細想了想李青雲的提議,這對他來說似乎并不吃虧,因為什麼時候還清,還不是他說了算?
瞧魯大也是人高馬大的,青樓裡多得是髒活累活,正好還缺一個倒夜香的,就讓他幹了!
“既然這樣,你給我立個字據。
”秃頭男道。
“好!
”李青雲當即給他立了字據,大意就是将魯大賣給了清風樓還債,以後秃頭男就是他的主子。
魯大此時心中萬分後悔,真不該得罪李青雲,他算看出來了,這厮分明就是在借機報複。
想他李青雲在富昌城,一天的時間就賺回了十兩銀子,在洛川再賺十兩也非難事,可他居然不肯救自己,還把他賣給了清風樓,這不是被他往火坑裡推嗎!
李青雲假惺惺道:“魯大啊,你在這好好表現,少爺我從塞外回來的時候,會給你贖身的。
”
魯大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根本就不信李青雲會那麼好心,可現在李青雲是他唯一的希望,聞言隻好又苦求道:“少爺我錯了,你……你可一定要想着回來救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