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聖地下的魔窟
進入密室之後，秦懷玉發現間諜提供的情報并不準确，眼下這個密室雖然說不大，但也不小，總的來說也就比崇山寺小上一點點而已，應該算是中型密室了――換句話是意思也就是說整個崇山寺下面其實都已經被挖空了，也幸虧上方的建築都是以竹紙為主體，較為輕便，再加上他們在下面利用大量的鋼筋混凝土加固，否則這樣挖隻怕早就塌陷了。
地下密室空間很大，有随處可見鋼筋混凝土柱子加固支撐，又有大量的承重牆，在加固密室堅固程度的同時，也将這個密室分成了好幾個部分。
雖然處于地下，但過道周邊的牆上放着大量的火盆，有些重要的地方更是燃燒的鲸油蠟燭，周圍照射的一片亮白，因此雖然處于地下，可是人進入裡面卻并不覺得黑暗，感覺和在地面上差不多。
“嗚嗚嗚……”
剛進入密室，秦懷玉就聽到了一陣痛哭之聲，這讓他很奇怪，連忙找到了正在扶牆幹嘔的呂善良，他也正是這一次探索地下實驗室的負責人，同時也看到了那個正在痛哭的人，旁邊還有幾個人正在安慰他。
“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哭什麼？
”
“見過都督。
”呂善良見秦懷玉下來，連忙行禮，同時也拿着清水清理自己。
“起來吧，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好好的還哭起來了呢？
”秦懷玉又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哎！
”呂善良歎了口氣，看了看那個正在哭的少年，解釋道：“都督應該是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全都是孤兒，而造成我們成為孤兒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有的是父母生病雙亡自己才成為了孤兒，比如說季武雙就是這種情況；而也有的父母是被戰亂波及被殺，比如說杜英雄，他的父母就是被亂軍殺死的；還有的則是父母出現意外，比如說我父母就是在上山砍柴的時候遇上了泥石流……等等吧，總之原因有很多種，而在這些所有的原因之中，還有一種特别的例子，那就是父母離奇的失蹤，不是意外死亡，而是就忽然間的就沒有了影子……”
“你是說這個人的父母被承劍溪的人抓了起來，并且培養成了試驗活體？
然後在剛才被他發現了？
”秦懷玉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想到了原因，那個正在痛哭的少年，隻怕是在這試驗活體中發現了父母的遺體吧？
“正是如此。
”呂善良指着痛哭的少年，介紹道：“他叫一渡，給自己起的漢名叫做文思泉，出身算是我們所有人中比較好的了，甚至他都有自己的姓氏，是難波宮附近的一個小貴族，雖然不算大富之家，但生活的也算很滋潤了。
但是大概在七年前吧，他的父母在一次外出中再也沒有回來，他的家産也被叔叔奪取，連他自己都被逐出了家門，連他的姓氏都被收回，不允許他再有姓氏……從此他就成了一個流浪孤兒……也幸虧是在那一年他遇到了本田教官，否則他絕對熬不過那個冬天。
原本文思泉并沒有在意他的父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畢竟這年頭外出遇見匪徒的概率太大了，他以為自己的父母很可能是在半途中遇害。
但是當他下到這密室中的時候，卻在一個人的身上發現了原本屬于他家族的印記，等他仔細辨認過後，發現這個死者居然是他的是父親……”
“那他的母親呢？
”秦懷玉追問道。
“沒有看到，應該是早已經……”呂善良沒有說完，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哎……”秦懷玉歎息不已，其實這個問題不用他問差不多他也應該已經猜到了，但是當知道答案之後，他還是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這些害人的惡魔當真是該死。
緩步走到文思泉的身邊，他正抱着一個全身潰爛的人哭泣，這人嘴巴還張着，口中滿是灰塵，顯然不是被疾病折磨死的，而是被剛才的煙嗆死的。
秦懷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歉道：“很抱歉，這裡面也有我們的因素。
”
“不，都督，這并不關你的事情。
”文思泉擡起頭，發現是秦懷玉之後，連忙紅着眼睛搖頭道：“我……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還有這些人的情況也都差不多……肯定受到了無盡的痛楚與折磨，在這裡生不如死……就像是不平道長所說的那樣，與其讓那個他們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我們的所作所為反倒是提前解除了他們的痛苦，可以說功德無量……我并沒有怨恨您和大唐的意思……要說怨恨，我也隻會怨恨抓走了我父母的人……他們才是我真正的仇人……我一定要殺光他們報仇雪恨……”
秦懷玉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沒錯，這一切都是承劍溪的錯，要不是他們，你現在還是一個貴族，在一個溫馨的家庭之中當你的少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厮殺在最前線。
”
“……”文思泉聽到這裡，再一次默默的流出了眼淚。
“總之……節哀吧。
”秦懷玉搖搖頭，來到了關押試驗體的牢獄中……
“嘔！
”
秦懷玉終于明白，之前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吐出來了，實在是太慘了，别的不說了，光是那一股腐臭的味道就讓人受不了，哪怕是久經戰陣的秦懷玉，聞了一口也是猛然一個幹嘔，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除了臭味，就是各種各樣的屍體了，如果說隻是普通的屍體秦懷玉倒也算了，他好歹也是一個軍人，不論是海軍還是陸軍裡面都待過（在沒有出任登州艦隊副都督的時候，他在十六衛中擔任校尉），也算是久經戰陣，屍山皿海那種大場面雖然沒見過，但屍堆卻也不是沒有經曆，還不至于這麼狼狽。
真正的問題是這些屍體的狀情況實在是太凄慘了――至少他看了這麼一會兒，都沒有看到過有一個人身體上是囫囵的，不是滿身濃瘡，就是渾身潰爛，再不就是被開膛破肚，又或者是被剝去了渾身皮肉……尤其是有幾個大瓶子，裡面居然裝滿了人體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