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中章甯遠号
上了船之後,李貞并沒有直接上皇帝号,而是來到了甯遠号上。
這四艘商船中除了五千噸的皇帝号之外,剩下的三艘三千噸級的都是同一個級别――甯遠級,分别是甯遠号,遼遠号,安遠号,都是一個系列的姊妹船,屬于量産産品。
看着腳下的這艘甯遠号,李貞感歎莫名,這是一艘非常經典的商船,速度快,載貨量大,生存能力強,可以在大浪中穿行,屬于隻要運氣不是太差遇見大暴風,基本上不會賠錢的那種。
就算是遇到海盜,也基本上不會有危險,隻要抛下貨物,海盜船也未必能跑得過它。
在五千噸以上級别的貨船因為造價太高,産量不可能太大的情況下,這甯遠級的商船以後注定要成為大唐未來貨運商船中的代表作,同時也可能是是巅峰之作――因為甯遠級太完美了,要不是在設計之初都沒有往海戰上考慮,李貞都想要将其全部改裝成戰艦了。
李貞不知道的是,他這個猜測一語成箴,因為就和他說的那樣,皇帝級以及以上的船都是商戰兩用船,甚至到了最後,皇帝級幹脆就都被建設成了軍艦。
自此以後,五千噸以上的商船就非常少見,三千噸級商船幾乎就成了風帆時代貨運商船的巅峰,很少有排水量超過三千噸的海船出現了――因為更高排水量的船的造價要高很多,幾乎每多一個千噸級别,造價就要高一倍多,然而船的造價增加一倍,但是載貨量卻沒有增加太多,因此到了中期,商人們就已經很少訂制三千噸以上的商船了,就算是真的有訂制的,也都是當做船隊的旗艦使用。
所以到了帆船時代的初中期,三千噸的船,就已經是商船的巅峰了。
而在所有的三千噸級木質風帆商船中,甯遠級的制造數量也是最多的一個,從貞觀十三年第一艘的甯遠号鋪設龍骨開始一直到一百年後的大唐德華十二年,因為改良蒸汽機的發展導緻鋼鐵貨輪徹底取代了木質帆船,這一級别最後一艘淩遠号被駛入越州造船廠被拆解,這個級别的商船一共建造了2996艘,差一點就要達到三千艘了。
這是一種無上的殊榮,同時也是一種肯定。
甚至一直到了橡膠被李貞弄出來,蒸汽時代徹底的到來,這甯遠級都沒有被取代,而是被裝上了蒸汽機,依舊航行在大海上。
一直到鋼鐵貨輪普及開來,這才被時代所淘汰――由此可以知道,這種商船的優越性,連蒸汽機都不能完全淘汰它們,最後還是輪船才徹底取締它們。
“真是一條好船啊。
”上下将整條船觀摩了一遍,李貞感歎道,甯遠号的排水量和“大共和國号“差不多,長度沒有“大共和國号“那麼長(93米),隻有八十多米,但那是因為甯遠号的長寬比隻有4:1(“大共和國号“是5.7:1,幾乎是6:1了),寬度上要比“大共和國号“寬上不少,再加上李貞添入的後世的獨到工藝,因此速度上比“大共和國号“還要快(“大共和國号“航速每小時12~14節,也就是22公裡~25公裡之間,橫越大西洋隻需13天,是帆船的發展達到頂峰),可以達到最高時速17節,也就是31.48公裡每小時,要知道常規貨輪的速度也隻不過在在15-20節之間(28公裡-37公裡/小時之間),甯遠号一個全帆動力的船,居然可以達到現代化貨輪的速度,足以說明中這種船的強大――當然了,這種速度是在爆種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如果真要用這種速度持續航行,等靠了岸,這商船基本上也要大修一次了,除非是遇見危險,基本上不會有人開這麼快的。
但是盡管如此,甯遠号的普通速度也完全可以達到15節,在當今這個時代,除了有限的幾種之外,大部分魚都跑不過它,更别說那些帆船了。
“是啊,的确是一艘好船。
”回應李貞的是裴行儉,他的心情非常不爽利,想他裴行儉自幼習武,兵書韬略無一不精,原本他是打算上戰場在戰場上博取功名的,但是皇帝的一紙诏令卻讓他跑到了嶺南。
嶺南就嶺南吧,畢竟是将自己安排在了越王殿下的麾下,據說越王的南邊打的好兇的,整個南洋沒有他的一合之敵,整個南洋被他打成了狗。
在這樣的人的麾下做事,憑着自己的本事,還怕沒有立功的機會嗎?
何況他和越王的關系不錯,雙方在長安的時候也算是朋友,到了他那裡,越王怎麼也得照顧自己一二吧?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但是現實是骨感的。
他原以為跟着李貞能打仗,能打大仗,能立大功,能光宗耀祖。
但是一年時間過去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消滅了幾波土匪之外,就什麼像樣的仗也沒有打過。
現在好不容易爨人叛亂了,裴行儉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越王的命令卻讓他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讓他的一身熱皿徹底涼透――太子殿下出行,不能沒有人陪護,于是裴行儉就被李貞點名上了船。
不過在不爽利的同時,裴行儉心中又有些痛快,因為除了他之外,程懷亮和尉遲寶慶以及羅哲同樣被李貞拉上了船――這三人要麼背景比他深厚,要麼才情不下于他,原本在暗地裡,他們四人就鬥得不甘罷休,原以為自己上了李貞的船,錯過了這一次上戰場的機會,自己就要落後于他們了,沒想到等自己上了船才發現,這三位居然也在,而且面色都不是很好,這實在是……太好了。
“怎麼?
被本宮拉上船,覺得錯過了這一次上戰場的機會,心裡不痛快?
”聽着裴行儉的語氣,李貞如何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不由笑問道。
“不,屬下不敢。
”裴行儉心中一緊,連忙低頭說道。
“是不敢?
而不是不能?
”李貞故意挑刺問道。
“這……”裴行儉啞然,當然是不敢了,但是這話他敢說嗎?
李貞也故意虎着臉,讓他的心情更加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