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五是一個軍戶,射的一手好箭。
當初因為上官欺壓過分,便殺了上官,逃出了軍營,最後落草為寇。
也倒是闖出了一番基業。
卻沒有想到,大災來臨之後,流寇遍地,後來都發展成了攻打縣城。
如此,任五看着也眼熱,再說山寨内也沒有多少餘糧了,于是便也帶人下山,燒殺搶掠,收攬了不少流寇,隊伍越滾越大,很是猖狂了一陣子。
但是,卻沒有想到,羅信開始剿滅流寇了,将他的隊伍打得落花流水,他自己都好不容易逃掉了一條性命。
他的山寨都被一把火給燒了,簡直是走投無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景王卻一直在四處招兵買馬,通過一個江湖上的朋友,他便被銀劍南給景王了。
有着景王的庇護,他終于不需要東躲西藏了,剛剛過着安穩的日子沒有多久,景王的命令便到來了,讓他去殺羅信。
接到這個命令,任由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那可是羅信啊!
不過,一想到羅信剿滅了自己的隊伍,燒毀了自己的山寨,他的心中就對羅信充滿了殺意。
當即悄然跟着羅信離開了京城。
最終在大同至宣府的途中,射了羅信一箭,但是結果卻很不理想,并沒有射殺了羅信的性命。
他知道暗殺羅信,如果被抓到是什麼結果,但是也知道沒有殺死羅信,完成景王交給的人物,回到景王那裡會是什麼結果。
所以,他還不敢就這麼走了,還向着再射羅信一次。
當初射了羅信一箭之後,任五便立刻逃了,逃得十分果斷,沒有絲毫的停留。
正是這種果斷讓他逃過了萬大全的搜查。
他弄了一輛闆車推着,将弓箭都藏在了車底下,推着進入到大同。
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條僻靜的胡同,打開門,将車推了進去,反手将院門關上。
這是他跟在羅信的身後,來到大同之後,租的房子。
在房子裡休息了一夜之後,任五便出去打探消息,結果羅信被暗殺,返回大同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同。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也曾經好多次去總兵府踩過點,也是為了及時得到羅信的最新消息。
今天,任五又抄着手,順着人流從總兵府門前走過,又繞着總兵府轉了一圈,得到确切的消息,羅信依舊在總兵府養傷,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他如同行人路過一般地走過總兵府門前的時候,在總兵府門對面的牆根上,蹲着兩個乞丐。
其中的一個乞丐目光閃動了一下,低聲道:
“看到那個人了嗎?
”
“嗯!
”另一個乞丐點頭道:“他已經是這些日子第三次圍着總兵府轉圈,然後去附近的茶樓一坐一個時辰的人了。
這個人值得懷疑,老大說過了,凡是發現三次以上出現在總兵府門前的人,就要跟蹤一下,我去了。
”
“嗯!
”另一個乞丐點頭道:“小心一些。
”
“沒問題!
”
那個乞丐站起身,遠遠地吊在了任五的身後。
直到任五回到了家裡,也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實際上,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跟蹤,而那乞丐也隻是跟蹤一下,并沒有認為自己跟蹤的人,就是王老大如今正在搜尋的人,就是暗殺羅信的人。
那個乞丐從胡同内穿了過去,繞到了街面上,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任五租賃的那個屋子從窗戶上,便走了過去,身子一矮,便蹲在了牆根。
不管跟蹤的人是不是要找的人,按規矩總要監視三天,三天後,沒有了懷疑,便會離開。
如今像他這樣的人,王翠翹撒出去成千上萬,不僅是在大同城内,便是大同城外,甚至京城的景王府都被監視了起來。
更甚的是,王翠翹都派人跑到景王的封地,将那裡的景王府也都監視了起來。
王翠翹都瘋狂了,竟然有人敢暗殺她的老爺,而且還真的傷了老爺。
她發誓,一定要将那個人抓住,要碎屍萬段。
老爺将密探和保護這麼重要的組織都交給了她,結果她卻沒有保護住老爺,讓老爺差點兒被暗殺了,而且到如今還沒有抓到殺手,這還談什麼保護,談什麼密探?
她都沒臉去見老爺了!
話說任五回到了房間裡,便從床底下拿出了自己的弓。
這把弓跟了他一輩子,就像他的生命。
隻有拿着這把弓,才能夠百分百地發揮出他的水平。
弓箭手和江湖高手其實是一樣的,每天都要練功。
就算任五如今的環境不合适練習射擊,但是卻可以練習開弓,來鍛煉臂力和腕力。
人靜的時候,他不敢聯系,畢竟拉動弓弦和放弓弦的時候,是有聲音的,即便是聲音不大。
也怕被左鄰右舍聽到。
此時街面上漸漸熱鬧起來,房屋周圍的行人也多了起來,聲音也嘈雜了起來,任五一手持弓,一手拉動弓弦,一張弓便被他拉得如同滿月,然後在将弓弦放松,在嘎吱吱拉弓。
蹲在牆根的那個乞丐,猛然耳朵抖動了一下,目光中露出了異彩。
又認真地聽了大約一刻鐘,便悄然起身離去。
總兵府門前。
兩個文士走到了門前,取出了一個拜帖遞上去。
門口的大兵看了拜帖,卻是不敢遲疑,匆匆地向着裡面走去。
很快,便見到王翠翹一身儒衫從裡面走出來,含笑和門口的兩個人打着招呼,帶着兩個人走了進去。
一進入到王翠翹的房間,那兩個文士便向着王翠翹施禮道:
“拜見頭領。
”
王翠翹落座之後,目光威嚴地掃過兩個人,最後落在了那個年長的文士身上問道:
“王康,有什麼收獲?
”
王康指着身旁的那個年輕的文士道:“統領,他叫作張吉,是他發現的,讓他來說吧。
”
王翠翹将目光落向了張吉的身上,張吉立刻便道:“統領,我扮作乞丐每日坐在總兵府大門對面的牆根,發現了一個漢子,連續三次繞着總兵府轉圈,然後還進入一家茶館,喝一壺茶才走。
我注意過在茶館中的他,他一直在停茶館内的那些人說話。
于是,我便遠遠地跟着他,他住在東邊一個胡同内,我便坐在他家的窗戶根下。
我在那裡蹲了不久,便聽到裡面傳來弓弦聲,應該是那個漢子在練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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