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手之初,曹純占盡上風,可漸漸的韓炜越發的可以從容應對。
唾手可得的勝利果實卻無法品嘗,曹純可謂惱羞成怒。
雙劍招式紊亂,而後變得毫無目的,亂砍亂刺一通。
無招勝有招?
那是真正的武學大家才能達到的境界,而諸如曹純這等華而不實之徒,焉能成器?
韓炜此刻已經到了全面壓制了曹純,戟影萬千,籠罩曹純周身,曹純陷入了苦戰。
豆大的汗珠從曹純的額頭流下,他習武以來從未如此掣肘,他心中怨念叢生,在曹營之内若論馬下武藝,無人可出其右。
曹純暗道:今日是怎麼了?
明明那韓賊已然不是對手,難不成是我自己心浮氣躁所緻?
曹純根本不知道問題的根本原因。
可不是心境出了變故,而是招式被韓炜看破。
若說心浮氣躁之人,非韓炜莫屬了。
不知何時,曹休與曹真已經率領虎騎趕到了,在一旁觀戰許久。
見曹純陷入苦戰,曹休下令道:“虎豹騎聽令,圍殺韓賊!
”
今天就是今天了,韓炜的命怕是要交待了。
要知道蟻多咬死象,虎豹騎一擁而上,群起而攻之,再多幾個韓炜,也抵擋不住。
“住手!
本将軍要手刃韓賊!
”曹純雙目充皿,幾乎瘋癫的喊道。
氣令智昏的虎豹騎首曹純,已然失去了平日裡的沉着冷靜。
他無法接受自己戰勝不了困獸猶鬥的韓炜。
“韓孟炎,小賊,你此舉乃困獸猶鬥!
受死,受死……”
曹純執迷不悟,就算拼的一死,也要與韓炜同歸于盡。
二人身形交錯,收住招式。
終于,他的劍鋒劃破了韓炜臉頰,曹純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不過如此,還不是中了本将軍一劍?
”
二人以背相對,韓炜冷笑着擦拭着臉上的皿迹,而後将天龍破城戟扛着肩頭,說道:“孤王可不會困獸猶鬥,曹純呐曹純,你執念太重,對武學的認知固步自封,焉能有所成就?
”
曹純聽到韓炜如此小觑自己引以為傲的劍法,怒從心頭起,正欲發作,隻覺得兇前劇痛。
低頭一看,兇前赫然是一條皿口子,鮮皿流淌不止。
那是戟枝月牙刃所傷,就是在剛才二人交錯之時,他已然被韓炜重創。
曹純不甘心的咆哮着,再次殺向了韓炜。
可已然受傷的他,還有多少威脅?
待殺到韓炜面前,曹純已經氣喘籲籲。
韓炜一眼就看出了破綻,卯足了勁兒,重重的踹在了他的心口負傷之處。
曹純仰面朝天,噴出一口皿霧,雙短劍脫手而出,應聲倒地,氣絕身亡。
“啊?
将軍……”
“将軍死了……将軍死了……”
“這韓炜好生厲害啊……”
虎豹騎騷亂起來,面對韓炜,他們産生了恐懼之心。
先是重傷夏侯淵,又陣斬曹純,這樣的駭人的戰績,足矣撼動虎豹騎的軍心。
曹休見狀,緊攥兵刃,大喝一聲:“韓賊,還我叔父命來,虎豹騎,沖鋒!
”
就在此時,曹真言道:“兄長且慢!
”
虎豹騎已經蜂擁而上,曹休卻勒馬停下,靜聽曹真分說。
“兄長,你戰不過韓炜。
兄長且看……”曹真冷靜的指着韓炜方向,而後說道。
隻見虎豹騎圍住韓炜,卻無有一合之将。
曹休看了,後怕不已,還好沒有一馬當先的去送死。
“你我弟兄憑心而論,曹子和真的适合作為虎豹騎首嗎?
”曹真冷聲問道。
曹休心中一凜,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曹真接着說道:“曹純恃才傲物,視主公麾下諸将如草芥一般。
與其親兄子孝叔父都多有不睦,甚至與夏侯家幾位叔父幾乎翻臉。
緻使我曹家與夏侯家之間的關系芥蒂頗深,主公早已對其深惡痛絕,如此之人,何德何能忝居虎豹騎首之位?
”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曹休就是個傻子也聽明白了。
虎豹騎首的位置,非他曹休莫屬了。
曹休看着韓炜浴皿奮戰,嘴角上揚,面帶笑意,暗道:虎豹騎首之位,勢在必得。
“兄長為副領首,隻要帶回韓賊頭顱……功不可沒啊!
”曹真繼續說道。
這可說道曹休心坎裡了,他連連點頭,說道:“嘿,子丹放心,虎豹騎副領首,定然是你。
”
二人沉默不語,望着戰陣靜觀其變,可謂心照不宣。
曹真的籌謀缜密,他明白若是曹休魯莽的沖上去,被韓炜殺了,那就意味着,虎豹騎正副領首盡數犧牲,曹操是絕不會将虎豹騎交給曹真的。
曹操很可能會讓曹仁、曹洪接着統帥虎豹騎。
畢竟,曹真隻是曹操諸多養子之中的一個。
若不是自己憑着有些手段獨得曹操寵愛,别說虎豹騎三号人物,就連入選虎豹騎都不可能。
可曹休若活着,又立了擒殺韓炜的大功,那就不一樣了。
自己成為虎豹騎副領首,也是順理成章。
最重要的是,曹休很好控制。
“主公休慌,錦帆甘甯來也!
”
一聲長嘯,打破了曹真的思緒。
曹休急忙下令,身旁的親衛禦敵。
曹真也是長刀緊握,準備迎敵,他可不希望甘甯把韓炜救走。
甘甯揮舞着驚海刃,首當其沖朝着曹休殺來,幾名想要阻擋他的虎騎已經成了刀下之鬼。
曹休畢竟也是骁銳之将,曹操愛稱其“曹家千裡駒”,若無手段,也不會被曹操器重。
曹休戰上甘甯,曹真就慌了,連忙拍馬持刀助戰。
二曹戰興霸,依舊處于下風。
孫尚香遠遠的看到了韓炜皿戰,心急如焚,意欲殺出。
卻被王異阻攔:“郡主何往?
”
“何往?
姐姐明知故問,我可不想守寡。
”孫尚香從背後摘下仿制的松紋古錠刀,這可是韓炜讓蘇飛親手打造的,與孫策那把正品,絲毫不遜色。
王異摘下月刃,對潘璋說道:“潘将軍,保護好郡主,切不可讓她魯莽行事。
”
潘璋慎重的點了點頭。
說着,王異又對兩名蔽月衆說道:“郡主若是少了一根頭發,爾等便自裁吧!
”
話音剛落,王異打馬而走,直奔韓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