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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 兩路夾攻鮮卑滅族

殘漢逐鹿 老實混蛋 3400 2024-01-31 01:14

  槐頭提起了檀石槐,讓素利忍不住眼含熱淚,眼望蒼天,心裡面忍不住開始懷念那一段讓人驕傲的歲月。

  可是,往日的輝煌已經徹底成為過去,檀石槐也不可能死而複生重新帶領他們鮮卑人走出當前的困局了,這個時候不要說再拒絕大漢朝廷的和親了,哪怕是讓他們鮮卑人中身份最尊貴容顔最美麗的女子給韓俊做小妾做奴隸,如果能夠換來短暫和平的話,他們也絕不會眨一下眉頭。

  但是,韓俊稀罕麼?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隻要将鮮卑所有的男丁殺光,那麼所有的鮮卑女人就自然會成為幽并鐵騎的戰利品,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挑選。

  “我反複思量,我們唯一的優勢就在于兵馬數量。
為今之計,我們隻能集中兵力,收縮防線,盡可能地消耗漢軍。
隻有如此,我們才有可能在漢軍的鐵蹄之下逃得一條性命!

  長時間的思量之後,素利滿臉痛苦地緩緩擡起了頭,一臉鄭重的對槐頭說道。

  六神無主的槐頭,自然是對素利言聽計從。

  可是,讓素利疑惑不解的是,在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裡,漢軍并沒有再對他們的大本營發起攻擊,而隻是四下掃蕩剿除之前戰鬥中的潰兵。

  素利雖然知道,漢軍的糧草充盈,但卻仍然想不明白趙雲此舉的用意所在。
大軍出征一日,所消耗的錢糧辎重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幽并兩州雖然富庶,可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當然,最關鍵的是,鮮卑聯軍有點吃不消拖不起了。

  素利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漢軍一決勝負,可是又沒有這個膽量,在兩難的選擇當中他幾乎愁白了頭發,可是下了無數遍的決心,他還是沒有孤注一擲和漢軍生死相搏的勇氣。

  鮮卑聯軍的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他們那簡陋的營地,根本就不足以抵禦住幽并鐵騎的沖擊。
可是,趙雲很沉得住氣,他并不擔心鮮卑人魚死網破,他也在耐心地等待,等待一戰功成的良機。

  天氣,越來越冷了,朔風呼嘯,陰雲密布,一切都在昭示着一場大風雪的到來。

  在這樣的天氣裡,鮮卑聯軍的營地裡,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飄起悲傷的歌曲,那悲傷的曲調順着凜冽的北風,一直飄了很遠,很遠。
但是他們,卻再也回不到那茫茫無垠,郁郁蔥蔥的大草原了。

  趙雲一直在等待的,并不是這冷入骨的寒風,而是鮮卑營地後方那沖天的烈火。
張颌所部搗毀西部鮮卑之後,稍作休整便星夜拔營,一路疾馳繞到了鮮卑聯軍營的後方發起了突襲,讓鮮卑人猝不及防的同時,也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他們像之前那樣四下逃竄。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在滔天烈焰中,在兩路幽并鐵騎的前後夾擊中,數萬鮮卑大軍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盡管已經知道漢軍鐵蹄之下不留活口,盡管知道即便投降也很難逃得性命,可是成千上萬的鮮卑人,依然丢掉了武器雙手抱頭趴在冰涼的地上哀嚎不止。

  這個時候,即使檀石槐複生也不可能率領鮮卑人反敗為勝了,更不用說素利不管是能力上還是魄力上都和檀石槐不可同日而語。

  素利對于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在後營的喊殺聲剛傳出來的時候,他便不管不顧地翻身上馬,在滿天星鬥的夜幕下沒命的狂奔而去。
這個時候,什麼雄圖霸業,什麼理想抱負,都遠比不上他的性命寶貴。

  槐頭沒有素利那樣的自知之明,因此他死在了亂軍之中,身中數十箭最後更是被馬踏成了一灘肉泥。

  素利也并沒有跑出去多遠,慌不擇路的他,一頭栽倒在了一片沼澤地裡,馬失前蹄不說,他自己也被壓折了雙腿,最後凍餓而死。
等到他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凍成了一座冰雕。

  十萬鮮卑聯軍,一夜之間灰飛煙滅,而随着鮮卑精壯的死傷殆盡,等待東部鮮卑各個部落的,隻能是毫無懸念的滅族之災了。

  在接下來的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内,四萬幽并鐵騎,就好像篩子一般,将東部鮮卑的各個部落,挨着清理了一遍。
屠滅了所有的男丁,擄走了所有的婦人,帶走了所有的牛羊帳篷。
曾經顯赫一時的鮮卑族,就此成為了曆史,再也無法在以後的歲月中興風作浪了。

  宇文氏,慕容氏,拓跋氏……

  這些給漢民族帶來災難的姓氏,或許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而這,便是韓俊這個穿越衆,送給自己民族的一份大禮。
或許現在,甚至以後,都沒有人會知道他作出的貢獻有多大,但是韓俊也從未指望過被别人感恩戴德,他一直都認為,這是義務,而不是功勞。

  鮮卑三部,極盛時多達數百萬人,但是在幽并鐵騎的兩次北征之後,卻僅僅隻剩下了數千男丁。

  而此時,這僅存的數千人,卻也正在面臨着生存的巨大壓力。

  一年多以前,轲比能率領着數千中部鮮卑精壯,擺脫了漢軍的追擊,一路逃進了烏桓人的勢力範圍。
當然,這也是當時韓俊有意為之的。

  雖然當時的轲比能,和喪家之犬無二,但是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手下的數千鮮卑精壯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不但連着洗劫了幾個烏桓部落,更是一舉擊敗了數倍于己的烏桓騎兵。

  如今的轲比能,已經在醫巫闾山附近站住了腳,憑借着搶掠來的财富,不斷地吸收各族的流寇,兵馬已經發展到了五千人,再加上他頗為不俗的謀略,除非烏桓人能夠聯合起來,否則對上小股的烏桓人還真不會落到下風。

  轲比能本以為,在醫巫闾山他可以東山再起,一點點擴大力量,恢複昔日檀石槐雄霸漠北的風采。
可惜的是,就在某個陰冷的下午,他得到了一個讓他從頭頂涼到腳底闆的消息――烏桓首領蹋頓,糾結了數萬大軍,在五千漢軍的協助下,浩浩蕩蕩地朝着醫巫闾山殺了過來。

  如果來的隻有烏桓人,哪怕人數再多,或許轲比能也不是沒有與之一戰的勇氣。

  但是,那五千漢軍讓他生出了一種要亡命天涯的沖動。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漢軍騎兵那鋪天蓋地的箭雨,那鋒利無匹的橫刀,那勢不可擋的沖擊。
對于幽并鐵騎,他已經生出了深深的絕望,他不認為在數量相同的情況下,他能夠在幽并鐵騎面前,讨到任何便宜。

  所以,轲比能當機立斷地決定要逃,隻不過往哪裡逃,瑣奴卻和他有不同的意見。

  轲比能的想法是,一路往東逃竄到遼東郡之内,再相機行事。
可是瑣奴卻并不這樣認為,他強烈建議轲比能往西去往西部鮮卑,整合各部兵馬,再和漢軍一決勝負。

  對于瑣奴的建議,轲比能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之後,還是沒有點頭,因為他不認為素利等人能夠聽從自己的指揮調遣,中部鮮卑強盛的時候素利等人都對自己愛理不理,更不用說如今勢窮前去投奔了,素利很有可能會砍下自己的人頭獻給韓俊表功。

  瑣奴輕輕歎了一口氣,苦笑道:“越往東,就離我們的家鄉越遠。
我們的兒郎對咱們的家鄉就越發思念。
人心不穩,我們又如何率領着他們征戰四方?

  轲比能深深地看了瑣奴一眼,淡然道:“這是你的意思?
還是兒郎們的意思?

  瑣奴不解道:“有區别麼?

  轲比能呵呵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擺擺手讓瑣奴離開了,“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我現在腦子很亂。

  耳朵聽着瑣奴的腳步聲遠去了,轲比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片冰冷的猙獰,眼神也變得從未有過的狠辣。
他和瑣奴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對于他的上位,瑣奴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和犧牲。
但是,在獨一無二的權勢面前,轲比能的一顆心卻變得越來越冷了……

  瑣奴死了,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卻死在了一塊羊骨頭上。
沒有人知道,從小就和野獸作伴的瑣奴,為什麼會被那塊可惡的羊骨頭卡住嗓子,也沒有人知道,瑣奴為什麼身體發硬了變冷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仍然不願意閉上。

  轲比能雙目含淚地埋葬了瑣奴,然後率領着他的族人,義無返顧地踏上了東去的道路。

  幽并鐵騎和烏桓騎兵的聯軍的速度其實并不慢,但畢竟兵馬太多,行軍相對緩慢,并沒有搶在轲比能逃離之前形成圍堵。
相比于一臉遺憾的蹋頓,鮮于輔的臉色卻平靜如水,心裡面甚至還暗自松了一口氣。

  “鮮于将軍,這真是太遺憾了,沒想到轲比能這個家夥膽子比老鼠還小,聽到一點風聲便逃得比兔子還快!

  丘力居單于去兩年染病身亡,他的獨子樓班年紀還小,因此在臨終之前,便安排了從子蹋頓攝政,輔佐樓班。

  蹋頓在烏桓一族中,以勇武暴虐著稱,兇懷大志,對于漢室朝廷也從不放在眼中。
這次之所以聽從韓俊的指派,其實更多是為了剿除轲比能這個心腹大患,而絕不是對大漢俯首帖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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