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時候流言猛于虎呀!
特别是在這樣的大旱面前。
老百姓更願意相信是有妖星降世,才會導緻人間這般大的苦難。
目前看,這場橫跨華北大片地區的大旱是來勢洶洶,也不知道将會怎樣收場。
”達輝道。
“不錯,王爺,如今大旱已顯,莫非真有什麼妖星降世!
”直郡王的老師傅恒大人捏着自己的胡須道。
胤褆沉思了片刻,見自己的老師都發話了,也開始重視這則流傳在京城的流言。
“這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胤褆問道。
“隻是在茶館說書的地方流傳,并不知道是誰說的?
至于這個妖星,說是懷孕的婦人之中。
”達輝道。
“那不是荒唐,整個京城懷孕的婦人何止一二,這妖星如何找出來?
”胤褆說道。
“王爺,妖星一事或許就是人臆想的,王爺想說誰是妖星,誰就是妖星!
”達輝道。
胤褆思忖了片刻,點點頭道:“此事還是再緩緩,等到一定時候,便讓欽天監來公布這個消息。
”
傅衡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王爺,此事從民間來,不如派人好好去聽聽,到底是誰傳出的這則流言。
”
胤褆道:“師傅的意思是或許有人故意傳出此等謠言?
”
傅衡點點頭道:“是,王爺想要利用這兩個人,必須先要搞清楚這則流言到底出自誰之口。
否則,一旦落入他人設置好的陷阱裡,到時候脫手隻怕就不好脫手了。
”
胤褆點點頭,這時,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
胤褆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哪個狗奴才在外面,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
“主子爺,福晉那邊派人過來請了!
”外面隻聽到噗通一聲跪地的聲音,是胤褆的貼身太監陳善的聲音。
胤褆一愣,大福晉明明知道自己正在書房與這些人議事呀,平日都不會來打攪的,今日怎麼會這麼沒分寸?
衆人見是大福晉來請爺,也都連忙對胤褆請辭。
胤褆見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亟待派人出去查明那則流言的來源,便讓這些人都回去了。
胤褆這才邁開腿出了前院,往後面正院去了。
他心裡疑惑着,到底什麼事情能使得大福晉覺羅氏能讓陳善來打攪自己的議事兒。
正院裡,幾個丫鬟仍舊是平常的樣子。
胤褆剛走到正院的正屋的門口,便看見覺羅氏正坐在主榻上,臉色顯得很是不好,見自己來了,也不起來迎着。
“淑芳,怎麼了?
”胤褆隻覺得今日的覺羅氏與往日大不一樣,便這樣問道。
覺羅氏擡頭看着胤褆走進來,心道:這個男人還是當初與自己同心同德,患難與共的那個直郡王嗎?
他是衆位兄弟中格格妾侍最少的一位,也是唯一獨寵福晉的一位。
自己曾經那麼信任他,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給他。
可是今日,他卻給了自己迎頭一棒,這一棒,幾乎将自己打得站不起來。
胤褆看着覺羅氏那般看着自己,心裡沒來由地就是一慌,結巴地問道:“淑芳,到底何事,爺正與傅師傅他們在議事呢!
”
“妾身這裡的事情更大,妾身不得不請爺來。
”覺羅氏冷然道。
胤褆還從未見覺羅氏對自己冷着一張臉,便不自然地問道:“淑慧,到底是何事?
”他很不習慣覺羅氏這般的态度。
幾乎二十年的夫妻,早已經養成了彼此對待彼此的方式,猛然間改變,還真地很不習慣。
“爺然道真地沒有什麼事情要與妾身說說的嗎?
”覺羅氏盯着胤褆的眼睛問道。
有那麼一瞬間,胤褆感到心慌,他想是不死大福晉知道了寶月的事情?
可是也隻是一瞬間,他就立刻否決了。
寶月已經不在了,大福晉怎麼可能知道?
“淑芳,我不知道你到底問的什麼事情?
”胤褆将心底那一絲不适感強自壓在了心底。
“王爺曾經寵幸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已經為王爺誕下了麟兒。
這件事,爺到底打算瞞着妾身多久?
”覺羅氏見胤褆仍舊不肯坦白,心裡失望極了。
如果他自己親自來跟自己說這件事,或許自己不會這麼生氣。
雖然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了,可是胤褆心裡始終有過她,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他甚至從不打算告訴自己!
胤褆驚訝地看着覺羅氏,剛剛還心存僥幸,可是下一刻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破滅了。
他不知道覺羅氏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王爺,妾身以為我們是無話不說,真心相待的夫妻,可是現在王爺居然背着妾身做出這等大事兒,甚至都不叫妾身知道。
妾身好生失望。
”覺羅氏道。
其實他自己要是親自跟自己說,想要多納娶幾位美妾,多生幾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
畢竟覺羅氏沒有為胤褆生下阿哥,讓其他格格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淑芳,爺,爺不是有意想要隐瞞你的。
隻是不想讓你傷心。
”胤褆看着覺羅氏道。
“不想讓我傷心?
可是爺卻讓别人抱着孩子來到我跟前,跟我說,這個孩子是直郡王的。
這樣的傷心實在太可怕了。
我作為皇長子福晉,真是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連自己丈夫娶了什麼樣的女人,生了孩子都不知道。
”覺羅氏說着,就流下淚來。
“不是的。
淑芳,你聽我說。
她已經不在了,已經死了。
那個孩子,爺也不曾想要真地将他納入皇家玉蝶。
你實在不必要這樣傷心。
”胤褆道,“對了,你剛才說有女子抱着孩子來說是我的?
”
“讓她們進來!
”覺羅氏絕望地沖着自己的貼身丫鬟道。
不一會兒,兩個外族女子打扮的女子抱着一個男孩進來了。
直郡王差點沒有叫出來,盡然是卓瑪和金秧,還有寶月所生的那個男孩。
直郡王驚訝地瞪着她們倆,仿佛她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般。
寶月死後,直郡王差不多将這兩個婢女都快忘記了。
這個兒子也被他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