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離開南小院的時候,留下一句話“晚上過來用膳”後便離開了。
蘭琴穿着亵衣,一頭青絲垂于腰際,就那樣依着門框看着那抹藍色的袍角消失在拐角處。
雖然,四爺昨晚沒有明确答複她,但是最後說的那句話應該是有那個意思了:如果他不是皇子,或許可以如西方社會那邊一夫一妻。
。
太令人遐想了,有木有!
!
蘭琴腐女的内心的某一塊兒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滿足。
“格格,奴婢幫你梳頭發更衣吧!
”念雪見蘭琴臉上有些慵懶且無神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一些她們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了。
蘭琴“哦”了一聲,便如提線木偶般随着念雪去更衣梳頭去了。
“格格,奴婢想今日讓環碧去制衣坊那邊看看,趁此機會去她的屋子看看有什麼異常?
”念雪一夜都沒睡好,不将環碧這個“内鬼”趕出去,她睡覺都要睜着一隻眼睛了。
“嗯,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
再沒有确切的證據時,不要太明顯。
”蘭琴一臉無奈地說,她還沒有處置下人的經驗,對于這類背叛自己的人,她以前是斷交。
可是現在,她是主子,處理此類事件完全沒有經驗可言。
這時,惜茶從外頭走進來,對蘭琴說道:“格格,制衣坊的人送來雪狐大氅,格格,可真漂亮。
那個繡娘在外頭候着呢,她想給格格親自試試,看合不合身。
”
蘭琴一聽雪狐大氅做好了,立刻來了興緻,話說這類皮草可是在21世紀的時候也是價值幾萬,乃至十幾萬的。
“大冷天的,快讓她進來暖暖,我馬上出來。
”蘭琴吩咐道。
念雪給蘭琴梳了一個小兩把頭,随意戴了幾朵紅色的絹花,耳朵上則是滴水狀的珍珠耳環,再配上一身淡荷花色的雲緞棉袍,整個人顯得嬌俏伶俐。
繡娘提着一個大包袱随着惜茶走進了正屋,蘭琴剛巧也走到側房門口。
“老奴給格格請安,格格萬福!
”繡娘對蘭琴的印象極好,不挑剔,為人又和氣,每次給她送衣服過來,都還給荷包。
主子架子沒有,說話又客氣,對人又大方,這樣的主子,做奴才的自然喜歡。
“快給我看看那件大氅。
”蘭琴迫不及待地走到繡娘身側,一把就抓到她手裡的包袱。
念雪和惜茶也一起走到繡娘身側,四人一起打開了那個包袱,繡娘親自提起裡面的雪狐大氅,像展示一件頗為自得的作品一般,将雪狐大氅抖擻了一下,隻見上面的狐狸毛如水浪中的浮萍一般微微起伏抖動。
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質。
毛色油亮,摸起來真的相當舒服和柔軟。
“格格,披上試試看,配您身上的袍子正合适。
”繡娘笑眯眯地讨好般地說道。
蘭琴點點頭,繡娘便和着念雪一起将那件頗有些分量的雪狐大氅披到了蘭琴的身上。
待系好帶子後,蘭琴整個人的膚色都白了三分,看得她們幾個贊歎不已。
“格格穿上正好,老奴還沒有見誰能把這雪狐大氅穿得如此出衆的。
”繡娘的嘴像抹了蜜一般,她心裡頭也明白,這位格格一直很得四爺恩寵,這次就數她分到的皮子是最好的。
雖然分到福晉那裡的是赤狐,成色也非常好,但是還是不如雪狐來的稀少珍貴。
“念雪,給張繡娘一個荷包,做成這麼一件大衣,她們也費了不少眼力。
”蘭琴隻覺得身子暖融融的,皮草果然保暖呀~~
待張繡娘拿過荷包,謝賞離開後,蘭琴便有點坐不住了,她很想出去玩玩,賞賞雪景。
外頭已經是三九天了,蘭琴之前又因為搭雪人而感冒過,念雪此刻絕不肯讓她再跑出去了。
“你們的棉衣做得如何了?
”蘭琴披着雪狐皮子站在屋檐下,擡頭看着屋檐上垂着的冰柱。
“剛剛奴婢問過張繡娘了,說是正在趕制。
”念雪見蘭琴突然問起這事,不解地答道。
“去讓環碧看看那些棉衣做得如何,這麼冷了,你們衣物不足,要是弄感冒了,就不好了。
”蘭琴這才說道。
念雪看了蘭琴一眼,點頭應下。
此刻,福晉正喚了李氏、顔玉在正院叙話,自然說的是昨日晚上的事情。
顔玉本來身子還有些虛弱,但她卻不得不來,因為她是直接受害人,福晉特意讓人擡着轎子将她接過來的。
四爺已經在大嬷嬷那裡聽過了昨晚的事情,此刻也陪着福晉正坐于主榻上聽李氏将昨日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周大夫自然在,他作為這府裡頭的唯一的大夫,他的話往往有關鍵性的作用。
“怎麼說,是有人在那壺茶裡下了紅花。
人人都喝過,隻是紅花對孕婦很不利,所以除了顔玉,其他人都無恙?
”四爺聽完李氏的話,對周大夫問道。
“是,紅花乃是一味草藥,有活皿通經,去瘀止痛之用,孕婦服用,輕則動胎氣,重則小産。
昨日顔格格幸好服用那茶水不多,小人發現後又立刻給她服用了中和之藥物,這才僥幸抱住了顔玉格格腹中的胎兒。
”周大夫小心答道。
“燦蓮,茶時你屋裡的人煮的,人也都在你那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四爺轉而盯着李氏道。
李氏立刻挺直了脊背,激動地對四爺和福晉說道:“爺,妾身沒有讓任何人在那壺茶裡下過任何東西。
試想一下,如果真是妾身所為,妾身應該立刻派人收走那壺茶,然後有人笨到自己給自己留下馬腳麼?
”
福晉目光微冷地掃過李氏,盯着她的眼睛道:“李妹妹這話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殊不知有一種叫做‘賊喊捉賊’?
”
李氏不理福晉的挑釁,隻是淚光閃動地站起來,走到四爺跟前跪了下去,說道:“爺,我知道紅花是在妾身院子裡發現,人也在妾身院子裡出事,妾身确實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但是做那些真的并非是妾身,還請爺明查。
”
看着這個一直壓在自己心口十年的女人就跪在離自己不足三尺的地方,福晉心裡莫名有一種發洩感,她恨不得恨恨打上這個女人十幾個巴掌,然後再将之淩遲處死,方才能一皿這十年來所受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