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易京城下
鞠義與閻柔到達城下後,先是仗着兵力優勢,直接四面圍城,當然也少不了進行試探性的攻擊,結果發現,城内守備異常嚴密,而且物資充裕,顯然,公孫瓒打算與他們打消耗戰。
“閻校尉,這公孫瓒是打定主意與我們消耗下去,不知校尉打算如何應對?
”
鞠義作為袁紹派遣而來的一支别部,手中兵馬不過兩萬,而閻柔手中至少有十萬左右的軍隊,雖說戰鬥力不見得有多高,但聲勢無匹。
閻柔目光陰狠地看着眼前的城牆,冷哼道:“派人日夜攻城,就不信打不碎城牆。
”
鞠義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和鄙夷,對于這種不通兵法,一心隻知道那士卒性命攻城的将領,他怎麼也生不出一絲的好感,即便他們是聯盟。
不過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淡淡地說道:“既然校尉有此雄心,那這裡就交給校尉了,義先行返回大營了。
”
對于閻柔粗暴的指揮,鞠義提不起。
一點興趣,看着大量士兵陣亡,他心裡也有種苦澀的滋味,雖然明知道那些人不過是異族而已。
閻柔瞟了一眼鞠義,不情願地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鞠義的話,
這一打就是兩天,期間,閻柔無論如何挑釁,公孫瓒就是閉城不出,擺在他面前的,似乎隻有強攻一條路。
而城上的公孫瓒部下也不好過,閻柔兩天瘋狂的進攻,讓他們感到疲憊,但卻有無計可施,公孫瓒早已下令,任何人不準出城應戰,所以到目前,沒有哪個将軍敢于出城野戰,雙方就這樣僵持下去。
“燕趙之地多猛士,果然名不虛傳啊!
”鞠義看着城頭奮起反抗的士卒,不由贊歎道。
兩日來,雙方的傷亡比例,幾乎達到了一比五,而且對方的防守也沒有出現絲毫的混亂和松懈,沒有給他們一絲的可乘之機。
“哼!
”閻柔臉色鐵青,聽到鞠義的話,直接一甩頭,給了鞠義一個後腦勺。
而城内的公孫瓒看到傷亡比例後,也松了口氣,他在這裡不過屯兵五萬,這種比例他還是能夠接受的,至于箭矢和滾石檑木,這種物資,他準備的就更加充分,而且,箭矢在城中還在不停的出産。
“子德兄,你可要快點到來才好!
”公孫瓒看着天空,自語道。
可惜,天不遂人願,張載還未到達易京時,袁紹卻率先到達了易水。
袁紹到達之時,公孫瓒自然也看到了,此時,他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看袁紹大營的規模,大概有四萬左右的兵馬,加上閻柔手中的部隊,幾乎達到了十五萬人。
公孫瓒此時心中直顫,三倍的兵力差距,幾乎注定了此戰的勝負,不過他公孫瓒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會放棄。
聯軍營中,袁紹坐在首位,其身後站着兩位身材魁梧的大漢,不知其姓名,大漢的身旁還有幾位謀士,正在低頭思索着剛聽到的情報。
袁紹佩劍伏案,臉色平靜,問道:“這麼說來。
張載還未到這裡?
”
鞠義抱拳答道:“并未發現張載的蹤迹。
”
袁紹冷笑道:“不會是張載害怕某這十幾萬大軍,不敢露頭了吧。
”
“哈哈哈……”
帳中的衆人聽到袁紹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他們也曾聽聞過征北将軍如何骁勇,但是一直沒能交手,這些日子更是沒有一點消息穿出,以為征北軍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袁紹看着屋内衆文武,心中卻在想,他與張載本來還是能夠成為朋友的,當日,他袁紹能夠當上十九路諸侯的盟主,張載也出了些力氣,他心裡多少對張載有些好感。
但是,之後他強行幹涉自己的決定,使的袁紹心中對張載有了一些反感,尤其是之後,孫堅私藏玉玺,張載卻幫助他開脫,甚至不惜動刀動槍,他對張載的不滿,就像是氣球,不斷膨脹,終于在張載将甄宓帶到并州後,徹底炸裂。
袁紹眼睛微眯,閃爍着一絲殺氣,他替二兒子求親甄家,想借助甄家的财力一展宏圖,可恨張載半路殺出,不緊娶了甄家之女,就連他看上的兒媳婦則被他強行帶到了并州。
以前沒有機會與張載較量,這次終于碰上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教教他怎麼做人,袁紹心裡咬牙切齒,恨不能早日對上張載。
就在衆人大笑,對戰事充滿樂觀的時候,一旁的文士突然說道:“主公,張載沒有出現,會不會有詐?
”
“元皓的意思是,他張載想要圍魏救趙?
”袁紹也不是不懂兵之人,這種情況下,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圍魏救趙。
文士正是田豐,袁紹現任的冀州别駕,隻聽田豐說道:“主公,按照張載的行軍速度,昨日就應該抵達了易京,怎麼會又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不可不防啊!
”
袁紹聽了田豐的話,突然冷笑道:“他張載要是真的想圍魏救趙,某會送一份大禮給他。
”
他早已經想到了張載可能出兵的幾個地方,早已經布下了伏兵,等待着張載到來。
袁紹也有意顯示自己的才能,然後指着挂在帳中的輿圖說道:“張載出兵,無非是由太行山的幾個關口,除了軍都陉,沒有設置伏兵,其他幾處,關口内,皆布有重兵把守,張載想要憑借三萬人突破關口,哼!
”
他之所以沒有在軍都陉布置重兵,那是因為軍都陉的出口,就是幽州的後方,後世的居庸關,那裡可是幽州的腹地,離這裡還有很長一段路,而且一路上還有各地兵馬鎮守。
田豐聽後也不在說話,袁紹布置的防禦很合理,即便是他,也會這樣布置,就是不知道,張載為什麼沒有出現,它現在又在什麼位置?
不過既然袁紹已經布置妥當,田豐也沒有什麼好補充的,就退了下去,仔細看着輿圖,他總感覺好像忽略了什麼。
“衆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繼續攻城!
”
“諾!
”
待衆人散去,田豐拉着身邊的一位文士,問道:“豐總覺得哪裡漏算了,不知公與心中可有想法?
”
被田豐所拉住的文士,名叫沮授,也是一代良謀,隻聽沮授說道:“元皓也有這種想法?
”
“是的,總感覺征北軍不會這麼容易上當。
”田豐目光閃動,他心中有預感,征北軍恐怕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