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的孩子叫做吳拱,也算是個少年英雄吧,原本曆史中最後也成為了軍方大佬,隻是現在對吳拱來說處境有些尴尬。
對一個國家來說,國本問題都是比較尴尬的,而對一個家族來說同樣也是如此,他爹吳玠起于微末,實打實的打下了他們吳家好大的地盤,最終成功将川蜀經營成了他們吳家的私人财産,奈何平日裡生活實在是太不檢點,以至于英年早逝。
而論威望,吳拱照比他叔吳磷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因此自然而然的,吳家現在變成了他叔叔當家,那他這個身份就很尴尬了啊,雖然他能力神馬的倒是還可以,但他叔總不會把大權交給侄子而不交兒子吧,稍微讀一讀史書就知道,貌似這孩子現在的處境。
。
。
。
和蘭陵王好像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如今吳家人無不念着吳玠的好,他們兄弟二人也一向是生死與共關系好的不得了,但感恩這種情緒,終歸還是有他的保質期的。
因此在吳夫人看來,他兒子如果能借這件事在堂堂太祖和神仙的身邊混個出身,那簡直就再好不過了。
而秦浩他倆也沒想過這吳夫人要的居然如此簡單,對秦浩來說這不就是在他的雇傭軍團中多請一個人麼,再說這波怎麼看也不像是虧了,自古虎父無犬子,堂堂軍神吳玠的兒子,曆史上留下名字的大将,怎麼也值那麼點兒傭金了。
于是乎,雙方一拍即合,當夜二人便跟着吳夫人一起見了吳拱。
好一員小将,見面的第一眼,就讓二人眼前一亮這吳拱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面如暖玉卻頗有堅毅的氣質,最關鍵是一雙眼睛頗為靈動,溜溜直轉,看起來倒是個機靈人。
當下,三人詳細議了一下明日的各種安排,少年人膽子大,再加上他們娘倆這次進臨安本來就是來找朝廷要錢的,過兩天就走,對這臨安朝廷也缺乏足夠的敬畏之心,聽說要殺傅選,居然興趣十足,主動想出了好幾個點子。
。
。
。
。
。
深夜,嶽家軍軍營。
自從嶽飛死了以後,嶽家軍就漸漸被拆分了,事實上也沒有誰有資曆統帥這麼大一支軍隊,因此各部各軍現在已經是互不從屬的狀态了。
而在所有的這些将領中,地位最顯赫的自然就是接管背嵬軍的傅選了,隐隐地比起牛臯等人有高半級的意思,又有秦桧這位權相做他的靠山,在當今朝廷的武人之中,他的地位已經隐隐有接替嶽飛成為一人之下的态勢。
不過可惜他卻永遠也沒機會成為嶽飛第二,因為出賣嶽飛的他永遠也得不到他那些老兄弟們的諒解了,有這麼大的一個污點,他這輩子也别想在嶽家軍中樹立足夠的威望,從此以後隻能成為趙構和秦桧手裡的狗。
當狗就當狗呗,傅選看得清楚得很,這從此以後主和了,沒大仗打了,武人的好日子一去不複返了,韓世忠雖說沒死恐怕以後也隻能像狄青一樣的活着了,這當一條狗未必就比人過的差了,隻是這嶽飛不死,倒着實讓他有些心中難安。
“報~,将軍,有您的請帖。
”
“不是說了麼?
除了秦相以外誰的宴請也不去。
”
這傅選是個小人,而小人必定惜命,嶽飛在軍中和民間的威望甚高,搞不好就有哪個喝多了的要弄死自己給嶽飛出氣,這種話不說别人,光牛臯喝多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不下七八回,更何況嶽飛本人還活着呢,最近他心緒不甯的感覺越來越強,找人算卦也算出了印堂發黑皿光之災之類的,因此他決定,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出軍營半步。
“将軍,這是吳小将軍的請帖,約您去樓外樓吃酒,祝賀您接管背嵬軍。
”
傅選一愣,吳拱母子二人來臨安化緣的事兒他知道,隻是這吳拱平日裡一向低調,想不到卻突然找自己喝酒,他可不是嶽飛,吳家的面子他不敢不給。
“哦?
吳小将軍?
可是吳玠之子吳小将軍?
哈哈,這卻是不能不去的,想不到我傅某人也入了他吳家的眼了,去把前日咱們敲的那尊白玉觀音給找出來,回頭吳小将軍回川蜀的時候給他帶上。
”
天下人都知道吳家跟嶽飛不對付,當年吳玠見嶽飛猛的跟開了挂似的,主動送女人給嶽飛示好,結果平白遭受嶽飛的一頓羞辱,因此赴吳家的宴他倒是并不怎麼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當下,傅選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十分漂亮的绫羅衣裳,精心地捯饬了半天,這才将白玉觀音裝在一個精美的木盒裡,哈哈大笑地前去赴宴,還帶了三十多個親兵。
剛來到樓外樓的門口,便看到幾個粉雕玉琢如瓷娃娃的美女花枝招展地迎接着自己,而四周足有百十來個吳家的士兵将方圓一裡之内全部清場,顯然是包下來特意招呼自己,頓時就覺得倍有面子。
“傅爺您來了啊,吳公子已經在樓上等您半天了,我們姐妹等您,可是也等半天了呢。
”
“哇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聽說樓外樓的獅子頭是天下一絕,但更絕的确實清清淺淺二位姑娘,老傅我自然要好好品嘗。
”說着,這傅選的大手毫不客氣地就在兩個姑娘的屁股上胡亂摸了起來。
而清清淺淺面上自然笑的花枝招展,渾身上下跟沒骨頭似的往他的身上靠,但心中卻将這丘八從裡到外狠狠鄙視了個遍。
進來一看,這吳公子想的倒是周到,一樓大廳之中擺了足有十好幾桌,供雙方的下人吃酒胡鬧,還特意安排了百十來個姐兒作陪,樓梯口處又有好幾個漂亮的小妞引着他上去。
傅選一時沒想那麼多,十分自然地就将他的親兵留在一樓大廳,手中拿着寶貝的不得了的白玉觀音,另一隻手抓着姐兒的豐乳肥臀,哈哈大笑着就到樓上去了。
“吳小将軍,久仰久仰。
”
“傅老将軍,幸會幸會。
”
兩人虛情假意的打着招呼說着笑,傅選獻寶地将盒子中的白玉觀音拿出來,“聽說老夫人誠心禮佛,我這裡有一尊上好的白玉觀音想要孝敬給老夫人。
”
吳拱迫不及待地拿出這白玉觀音左看右看似乎很是喜歡,捧在手心裡道:“這觀音通體凝如羊脂,灼灼生輝,雕工也是出自大匠手筆,真是千金難得的好東西啊,我很喜歡,這東西這麼硬,打人的話一定很疼。
”
“啊?
打人?
”
傅選不明所以,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吳拱家再怎麼草根出身也不至于這麼low吧?
卻隻見吳拱抄起這上号的白玉觀音對着自己的後腦勺狠狠就是下,可憐傅選一身武藝,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爬地上了。
吳拱則輕輕擦拭着觀音上的皿迹,笑眯眯地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力氣都沒打碎,果然是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