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敲了敲自己愚笨的腦袋,早知道就不應該賭氣,和他一切都說開了多好?
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顧寒州面前,可奈何姜寒車技很好,但是卻遭遇堵車。
高架橋上堵得水洩不通,過了一個橋都用了二十分鐘。
姜寒不斷看腕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寒州囑咐,要盡快把她帶過去,卻不想耽擱到了現在。
這條路原本隻需要一個小時而已,但是路上卻遇上堵車,正好是上班高峰,所以用了足足三個小時才來到了香山腳下。
越是逼近香山,天氣越是惡劣。
天上驚雷陣陣,伴随着狂風。
要下大暴雨了。
這兒靠着山,氣溫變化莫測。
等他們趕到民俗店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進入民俗店,看到了顧寒州為自己布置的東西,店内的屋頂全都是祈求,下面搖曳着絲線。
其餘的她沒有細心看,也來不及看了。
她們問了老闆,老闆說顧寒州早上就上山去了,到現在都沒下來。
現在下大暴雨,就算是當地人也不敢上山,因為山路遇水就會泥濘不堪,跌倒滑落是遲早的事情。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他肯定在等我!
”
她急急的說道,就要沖出去,正好聽到老闆的一句話。
老闆正看向外面的雨幕,發出感歎:“又下大雨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沖了姻緣洞。
”
“你說什麼?
”
她心髒狠狠一抽搐,急急問道。
“姻緣洞啊。
”
“這下雨和姻緣洞有什麼關系?
”
“那姻緣洞地勢太低了,是從山路一條分支過去的,每次下雨雨水都會順着石頭縫隙沖到裡面。
要是發生了泥石流,那姻緣洞就徹底的結束了。
那一處景點偏僻,要是豔陽高照還好說,但下雨就會變得很危險。
政府已經決定封起來了,但是到現在都沒批準下來。
一般遊客來,碰到霜寒露重,下雨的天氣,我們都會提醒她們别去姻緣洞的。
”
老闆說完這番話,許意暖腿腳一軟,扶着牆壁才堪堪穩住。
她顧不得其他,直接去了牆壁上挂着的雨衣就沖了出去。
“許小姐,雨太大了,我去吧!
”
姜寒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她嬌小的身子一頭紮入雨中。
許意暖不顧後面姜寒的呼喚,順着山路上去。
剛剛下雨,所以地面還沒有那麼滑,她必須盡快趕到姻緣洞,萬一雨越下越大,遇到了泥石流可怎麼辦?
她越想越害怕,加快了步伐。
姜寒比較理智,知道自己去了,也許也不能解決問題,他必須找些救援隊來。
他給顧寒州打電話,但卻是關機的。
先生,你可千萬别出什麼事啊!
許意暖在路上一腳踩滑,狼狽的重重摔在山路上,滿身泥濘,狼狽不堪。
她疼的倒吸一口氣,膝蓋還磕到了石子,疼的有些鑽心。
她艱難的爬起來,繼續朝前走去,不敢停下來分毫。
顧寒州還在等着她。
笨蛋,你趕緊下來啊。
雨下的這麼大,你就應該下來啊!
她心裡不斷呐喊,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朝前沖着。
姻緣洞在半山腰,她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還好這段路并不崎岖,越往上越艱難。
她看到通往姻緣洞的岔路口,驚喜萬分,也注意到泥水全都往下淌去,嘩啦啦的。
她趕緊過去,走了一段路終于看到了亭子,那棵大樹,還有那個洞。
顧寒州背對着她坐在蒲團上。
這個洞并不深,所以一旦下雨,雨水濺了進來,就會打濕衣服。
上次也是下雨,但是沒有現在這麼大,下一陣子就沒有了。
她如果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個姻緣洞這麼危險,她絕對不會跟他約定在這兒的。
她應該事後問清當地人的!
“顧寒州,我來了。
”
她趕緊呼喊了一聲。
她看到那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顫,轉頭看了過來。
他面色微微蒼白,他來山上已經很久了,從清晨等到現在,饑腸辘辘。
他有些狼狽,眸色深邃。
許意暖急急忙忙的靠近,發現他之所以背對着,是因為他的懷裡竟然……抱着一個蛋糕。
這是給她的生日蛋糕!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還有一些零食、飲料,都是上次她買的那些。
他唇瓣幹澀,明顯就很久沒喝水的緣故。
“你……你等我多久了?
”
她聲音微微顫抖,一出口就帶着哭音。
視線模糊,唯有他的輪廓是那樣清晰。
“早上九點來的,我以為你很快就回來。
”
“笨蛋,等了那麼久等不到我,你不知道給我電話,或者回去嗎?
”
“許意暖,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約定,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怎麼能食言?
我說過,要陪你過生日的。
”
“笨蛋!
誰要這個生日啊,我隻要你而已。
”
她沖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身上的泥濘也沾染在他的身上,他沒有任何嫌棄而是撫摸着她的腦袋。
她抱了一會松開,趕緊催促他喝點水,道:“我們趕緊下山去,雨越下越大,萬一遇到泥石流怎麼辦?
”
她看了眼外面的雨幕,辨不清景色,讓她狠狠蹙眉。
似乎……想下山也不可以了,雨太大,下山的路肯定不好走,要是摔倒哪裡可怎麼辦?
她看到分支小路不斷有泥水流下來,心驚肉跳。
看來……走不掉了。
“顧寒州,我們不能出去了,雨太大了,下山的路也不能走了。
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
“你不該來的。
”
“可是我們約定了啊……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還……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
“怎麼會忘記,我答應過你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言而無信的人嗎?
”
他聲音低沉溫和,看着她的眼神也格外的缱绻纏綿。
“對不起,是我錯了。
”
她垂下腦袋,豆大的淚水落了下來。
她都不是怕死,所以難過的哭了,而是想到她猜忌顧寒州,而顧寒州也不跟自己解釋,導緻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
要是非要說個對錯是非,她們都有錯。
“跟我被困在這兒,有生命危險,你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