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裡話，我真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難受過，當我看到蕭燃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她在那裡陪笑，即使那些臭男人對她動手動腳，她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把那些人推開，或是直接用拳頭來招呼他們。

　　蕭燃隻不過初來A市，但她卻很快地學會了大城市裡，那些女人的生存法則。

　　在我眼裡，蕭燃不應該是這樣，即使她真的變得越來越接地氣，起碼她身上那些原本淳樸的東西應該保留下來，因為隻有那樣，才是我認識地蕭燃。

　　可是現在呢？
那些東西，在她身上，我都看不到了，蕭燃從頭到腳地變了。

　　我坐在客廳裡等着，一直等着那扇門被推開，蕭燃一身酒氣，踩着高跟鞋從外面回來。

　　當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看到我黑着臉瞅她的時候，她也會下意識地問我一句怎麼了，隻是語氣十分的平合，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然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一肚子的氣，但在我看到蕭燃的時候，看到她這雙充滿了無辜的眼睛時，我竟然不知所措起來。

　　我該發脾氣嗎？
因為她變了，變得世俗了，我該罵她嗎？
但我又有什麼立場。

　　“等等，有時間嗎？
”我蕭燃了正準備離開的蕭燃。

　　她再次把臉轉了過來：“有事兒嗎？
”

　　“換身衣服，過來坐坐。
”我說道，坐回到沙發上。

　　蕭燃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奇怪的我，她哦了一聲，回卧室換了一套睡衣出來了。

　　剛才的她穿得過于性感，我沒辦法正視那樣的她，也隻有當她穿回她的衣服時，我才覺得，這才是我認識地蕭燃。

　　“最近你一放學就出去，一直到晚上十一二點才回來，可以說說都幹什麼去了嗎？
”我态度平合，不想跟她生氣，今天晚上，我隻想好好地跟她聊聊。

　　蕭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又不太确定，不過她已經明顯地緊張了起來，連看我的眼神都開始躲避了起來。

　　“跟朋友吃飯，上次講過的。
”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用同樣的理由來搪塞我。

　　我果然是看錯她了嗎？
原來這個愛撒謊，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才是最真實的蕭燃。

　　“你當我傻嗎？
蕭燃，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告訴我，你幹什麼去了，做過什麼，見過什麼人，我想聽句實話，難道就那麼難嗎？
”突然間，我慢慢地在提高語速的時候把嗓子也放開了，并且特别的嚴肅，兩隻眼睛就一直盯着蕭燃沒有移開。

　　她也難得見到我這樣，确實是被我給吓到了。

　　當然通過我現在這表情，她不難判斷，我可能是知道了什麼。

　　蕭燃老實了，她告訴了我，她确實是在酒吧做陪酒，就是跟許靜茹之前做的一樣，現在她也在做。

　　當蕭燃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三觀盡毀。

　　她怎麼能去做陪酒？
如果說許靜茹去做陪酒是因為家裡太窮，她缺錢，那我可以理解，那麼蕭燃去做陪酒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并不缺錢，雖然她從小在農村長大，但也隻是因為她的父母喜歡悠閑的生活，他們家并不缺錢。

　　而且自從來了A市，她除了在學校吃飯需要自己花錢以外，家裡的開銷都是我在支配，她根本就不需要花錢。

　　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因為錢去做陪酒的。

　　我想破了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蕭燃為什麼會那麼做。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為什麼要做賤自己？
”我繼續追着她問。

　　但是此時的蕭燃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要問為什麼，我是不會講的。
”

　　她一句話直接把我給堵死了，她不打算告訴我，也不打算跟我解釋，難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嗎？

　　“站住，蕭燃。
”我再次叫住了她，然後繞到她面前，攔住了她：“你賤嗎？
你是不是很下賤？
”

　　請原諒我當着一個女人的面兒這麼說她，我自己也覺得很過份，但是蕭燃的态度真的讓我很生氣。

　　她沒有說話，但是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她楚楚可憐地望着我，打死不說話，卻又用這副表情看着我。

　　“被我說中了，你無法可說，隻能用這副表情來博取我的同情對嗎？
蕭燃，你這個賤.貨，我算是看明白你了，原來你以前都是裝的……”我爆發了，因為蕭燃的沉默，她徹底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忍不住了。

　　我再一次罵了她，比剛才更狠，更加的不留情面。

　　蕭燃的眼眶再也容納不了那麼多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去，但她始終沒有講話，隻是在那裡搖頭，好像是在告訴我，事情地真相并不是這樣的。

　　“你說話啊，如果不是這樣的，你倒是告訴我啊！
”我兩隻手抓住蕭燃的胳膊，拼命地搖晃她，希望能把她搖醒。

　　可是蕭燃并沒有，她用力推開了我，然後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再聽我講下去了。

　　“夠了，王小波，真的夠了，你到底想怎樣，我賤也好，我作也好，關你屁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蕭燃含着淚沖我吼道。

　　她好像說得挺有道理的，我冷靜了下來。

　　沒錯，她怎麼樣與我何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糾纏，搞得大家都這麼痛苦，這是為了什麼？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存的方式，或許蕭燃就喜歡這樣呢？

　　我為什麼要管那麼多，憑什麼管那麼多。

　　“對，你說得對，我确實沒有資格管你，這樣，以後你愛幹嘛幹嘛，我不管了，成嗎？
”這是今天晚上我對蕭燃講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我沖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蕭燃哇的一聲在客廳裡哭了起來，可能因為我不在她面前了，她終于可以大聲地哭出來。

　　其實我現在就背靠在門上，我也很難過，剛才當着蕭燃的面兒那麼說她，是因為我真的很難受，但是現在聽到她在外面哭得那麼絕望，我也很心痛。

　　多少次我都想把門打開，出去站在她面前，然後跟她講清楚，也希望她不要瞞着我。

　　但我也知道，蕭燃她既然不願意講，那不管我怎麼問，她都不會告訴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裡，聽着她的哭聲，一直陪着她，直到她不再哭泣。

　　半夜過後，客廳裡沒了動靜，蕭燃回到了她的房間，我也躺在了床上。

　　這個夜裡，我跟蕭燃就像仇人一般，我倆争過，吵過，也哭過。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們再次面對彼此的時候，更多的是冷漠，似乎也隻有這樣，才會覺得好受些，才不會覺得那麼尴尬。

　　“要不，一起吧！
”這也是我第一次，想跟她一起去上學。

　　雖然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或許這樣會讓很多人都誤會，但突然我又覺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用了，我習慣了一個人。
”蕭燃十分冷漠地說了句，不帶任何表情，她從我身邊走過，出去了。

　　望着她離開的地方，我的心竟然隐隐痛了起來。

　　随後，我也去了學校，一到學校，我跟蕭燃就變成了路上。

　　唯一讓我覺得開心的也隻有許靜茹，在這個時候，隻有她會對着我笑，會讓我靠。

　　大清早，在教室裡，我再次秀起了恩愛，走過去抱住了許靜茹，沒說一句話，隻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是怎麼樣？
”許靜茹用手拍着我的背，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

　　“别說話，讓我抱會兒。
”我輕聲說道。

　　她沒有再講話，任憑我抱住她，直到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馬上也要上課了，這要是被老師看到，肯定又要請我去喝茶了，許靜茹推開了我，讓我先上課，有事兒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講。